李伯正往火里添柴,闻言嘿嘿一笑:“你那会儿文弱得像株豆芽菜,风一吹就晃,不护着点哪行?再说了,要不是你帮我家丫头改好了入学的文章,我还记恨你偷摘我家栗子呢。”
苏瑶凑过去扒拉陶罐里的栗子,指尖被烫得缩了缩,却还是抢出一颗塞进嘴里,含糊道:“原来你们早就认识呀?我还以为陈先生是第一次来呢。”
“何止认识。”林悦剥开一颗栗子,金黄的果肉上沾着点茶渍,“陈先生的画里,藏着咱们这山的大半故事呢。”她翻开陈先生的画册,其中一页画着间漏风的木屋,屋檐下挂着串串栗子,屋前站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,正踮脚够墙上的竹篮——那分明是小时候的自己。
陈先生的目光落在画上,叹了口气:“那年你发着高烧,你爷爷背着你往镇上跑,我恰好路过,给了你半块救命的退烧药。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,丫头都长这么大了。”
“所以说啊,这山里头的缘分,比栗子壳还结实。”李伯往每个人碗里舀了勺栗茶,“来,尝尝这茶,栗子是地里长的,茶是山上采的,都是咱自己的东西,喝着踏实。”
林悦捧着粗瓷碗,看着热气在碗口凝成白雾,忽然发现签到簿不知何时翻开了新的一页。上面没有画,只有一行字:【旧识如茶,越泡越浓】。她抬头看向李伯被柴火熏黑的脸,陈先生沾着墨汁的指尖,还有苏瑶嘴角没擦干净的栗渣,忽然明白——有些相遇,看似偶然,实则早已在时光里盘根错节,像这栗茶里的甜与苦,少了一样,就不是那个味了。
日头爬到头顶时,霜气早已散了,栗树林里漫着暖洋洋的光。陈先生把画册递给林悦:“这页留给你,把今天的事画上吧。”
林悦握着画笔,看着眼前的人:李伯正蹲在地上捡掉落的栗苞,苏瑶举着颗最大的栗子冲镜头傻笑,陈先生则在石桌上重新研墨,阳光透过他的指缝落在画册上,投下细碎的光斑。她笔尖一顿,在纸上落下第一笔——不是风景,是串沉甸甸的栗子,每一颗都鼓囊囊的,像藏满了故事。
李伯凑过来看见了,乐道:“画这么胖?这哪是栗子,分明是你苏瑶姐的脸蛋!”
苏瑶抢过画册要画李伯的大肚皮,陈先生笑着拦:“别闹,让悦丫头画,她的笔里有霜气,也有暖意。”
林悦低头继续画,忽然发现签到簿又多了行字:【岁月这锅茶,熬得越久,越有回甘】。她抬眼望向远处的山尖,那里还沾着点残霜,却已有阳光在上面镀了层金。风穿过栗树林,叶子沙沙响,像是谁在哼着老调子,把二十年的光阴,都泡进了这罐栗茶里。
等画完最后一笔,陶罐里的茶已经凉透了,可那股甜香却钻进了骨头缝里。陈先生收起画册,说要赶在日落前下山,把画送去镇上装裱。李伯往他背包里塞了满满一袋栗子:“带回去给学生们尝尝,就说是山里的‘霜后甜’。”
苏瑶帮着林悦收拾画具,忽然指着远处的山脊喊:“看!那是不是张猎户?”
林悦望过去,只见个熟悉的身影扛着猎物往这边走,正是镇上的猎户张叔。张叔看见他们,远远就喊:“李伯!悦丫头!我今儿打着只野兔子,晚上来我家喝酒,就着栗子炖!”
李伯应着好,转头对林悦笑:“你看,这山里头的热闹,还没断呢。”
林悦摸了摸怀里的签到簿,页面上的字渐渐隐去,只留下幅淡淡的画:四个人围着陶罐喝茶,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,像串糖葫芦似的串在一块儿。她忽然觉得,所谓岁月,或许就是这样——有人添柴,有人品茶,有人把故事画下来,而那些散落的日子,总会像栗子一样,在霜后结出最甜的果。
回去的路上,苏瑶拎着满袋栗子,哼起了新编的调子,李伯跟着打拍子,林悦走在最后,听见签到簿在怀里轻轻动了下,像颗刚从树上掉下来的栗子,沉甸甸的,带着霜后的暖。
喜欢穿成女主闺蜜,我有签到系统请大家收藏:(www.qbxsw.com)穿成女主闺蜜,我有签到系统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