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三章 雨夜急症
夜幕低垂，乌云像浸了墨的棉絮，沉沉压在公社上空。林悦刚把义诊器材装车，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，瞬间连成雨幕。带教老师看着泥泞的山路，皱眉道：“这雨太大，今晚怕是回不去了，先去公社招待所落脚吧。”
公社招待所是栋老旧的二层小楼，墙皮斑驳，走廊里的灯泡忽明忽暗。林悦推开分配给她的房间门，一股霉味扑面而来。她正开窗通风，走廊里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，伴随着女人的哭喊：“林医生！林医生在吗？救救我的娃！”
林悦心头一紧，抓起急救箱就冲了出去。只见一个衣衫湿透的女人抱着个孩子，跪在走廊里，孩子脸色发青，呼吸微弱。“下午还好好的，突然就抽风了，浑身烫得像火炭！”女人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。
林悦立刻把孩子平放在走廊的长凳上，摸了摸孩子的额头，滚烫灼手。她快速解开孩子的衣领，用手电筒照向瞳孔——双侧瞳孔不等大，情况危急。“什么时候开始抽的？有没有发烧？”“刚抽了一阵，烧了一下午，以为是普通感冒……”
系统在脑海中急促提示：【疑似中枢神经系统感染，需立即降颅压、止惊！】林悦一边让女人去烧热水，一边从急救箱里翻出退烧药和镇静剂。没有输液设备，她只能用最原始的物理降温法，把毛巾浸在冷水里拧干，反复擦拭孩子的颈部、腋下和大腿根部。
孩子又开始抽搐，四肢僵直，牙关紧闭。林悦毫不犹豫地将压舌板塞进孩子嘴里，防止他咬伤舌头，同时用手指用力按压人中穴。雨声在窗外咆哮，女人的哭声在耳边回荡，林悦的额头渗出冷汗，与雨水混在一起往下淌。她不断告诉自己：稳住，不能慌。
十分钟后，镇静剂终于起效，孩子的抽搐停了，但呼吸依然微弱。林悦知道，必须尽快送县医院做CT检查，否则可能有生命危险。可这种天气，山路泥泞，救护车根本开不进来。
“有拖拉机吗？”林悦抬头问。女人摇摇头：“雨太大，没人敢开……”“我开！”一个粗犷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，是公社的拖拉机手王大哥，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，“林医生，我熟悉路，拖拉机加了防滑链，能走！”
林悦立刻用被子把孩子裹紧，和女人一起坐上拖拉机的后斗。王大哥一脚油门，拖拉机在雨幕中颠簸前行，泥水溅得满身都是。林悦紧紧抱着孩子，用体温温暖着他冰冷的小手，不断观察他的呼吸和面色。系统提示【孩子体温39.8℃，需持续降温】，她便每隔几分钟就用湿毛巾给孩子擦拭一次。
山路崎岖，拖拉机好几次差点打滑，王大哥骂着粗话猛打方向盘，硬生生把车稳住。林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，只能一遍遍地轻声呼唤：“孩子，挺住，马上就到了。”
不知过了多久，拖拉机终于驶离山路，看到了县医院的灯光。林悦抱着孩子冲进急诊室时，浑身已经湿透，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。“医生！疑似中枢神经系统感染，有抽搐和高热！”她一边喊一边把孩子抱到抢救床上。
看着孩子被推进抢救室，林悦瘫坐在走廊的长椅上，才感觉到双腿早已麻木。女人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：“林医生，大恩不言谢！你是我们家娃的再生父母啊！”林悦连忙扶起她：“先等检查结果吧，孩子会没事的。”
雨还在下，林悦望着窗外的雨帘，想起刚才在拖拉机上，孩子无意识地抓着她的衣角，那点微弱的力气，却像一根线，把她的心紧紧揪着。她忽然明白，所谓责任，就是在别人需要的时候，哪怕面对狂风暴雨，也必须挺身而出。
这时，系统弹出提示：【成功处置急症，解锁“应急应变”高级技能，提升危急情况下的判断力与行动力。】林悦揉了揉酸涩的眼睛，嘴角露出一丝疲惫却坚定的笑容。这技能，来得正是时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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