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破音障的瞬间，狂暴的冲击力如同一柄无形的巨锤，狠狠砸在冯小凡的神经中枢上。他只觉眼前猛地一黑，意识如同被强行掐断的烛火，瞬间熄灭。身体在惯性作用下前倾，嘴角甚至挂下了一丝晶莹的口水。
然而，这晕厥来得快，去得也快。几乎是下一秒，强大的风压和刺耳的尖啸又强行将他从黑暗深渊中拽了回来！
“哇啊啊啊——！！！”刚恢复意识的冯小凡，立刻被那远超想象的恐怖速度和身体承受的极限压力所支配，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。
可惜，惨叫声刚冲出喉咙，前方空气被极限压缩形成的激波再次狠狠撞击车身——轰！
意识再次被无情地拍晕。
晕厥——惊醒——惨叫——再被拍晕——再惊醒……
如此循环往复，如同一个糟糕的卡带机，播放着冯小凡凄惨的“高速蹦迪”实录。
如果此时有人恰好抬头仰望苍穹，便会看到极其诡异又滑稽的一幕：一道银白色的脉冲光痕，断断续续地在高空中延伸。每一次光痕重新亮起并加速到极致时，前方便会炸开一团巨大的、伞状的乳白色音爆云，随即光痕便会黯淡下去，像是能量耗尽。然而仅仅一两秒后，光痕又猛地亮起，再次加速，再次撞出音爆云……如此反复，形成了一长串间隔规律的脉冲音爆云带，远远看去，活脱脱像某个搞笑动漫主角依靠连环屁疯狂推进升空！
“噗——轰！噗——轰！噗——轰！”
那节奏感极强的音爆声浪，伴随着断断续续的银色闪光，成了这片空域最诡异也最危险的背景音。万幸的是，冯小凡选择的路线下方是广袤的农田和丘陵地带，人烟稀少，空中更是连只鸟的影子都看不见。否则，以他这种完全失控的状态，撞上任何东西都将是灾难性的空中事故。
当这种“晕了醒，醒了晕”的状态循环到第十八次左右时，冯小凡那被反复蹂躏的神经和身体，似乎终于产生了一丝微弱的适应性。虽然依旧头晕眼花、五脏翻腾，但至少能在清醒的短暂间隙，勉强分出一点心神去关注体内那如同开闸泄洪般飞速流逝的真气。
“糟了！真气快见底了！”内视之下，丹田里原本充盈的银色真气，此刻只剩下可怜的三分之一，并且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耗着！一旦真气耗尽，护体光罩消失，别说恐怖的风压能瞬间把他撕碎，光是这高度自由落体，就能让他变成一摊肉泥！
死亡的阴影骤然笼罩心头，强烈的求生欲瞬间压倒了恐惧和眩晕！
“必须减速！必须停下来！”这个念头如同烙印般刻入脑海。他强迫自己冷静，尝试着分心二用：一份心神勉强维持着小电驴的飞行姿态（虽然基本靠本能），另一份心神则沉入体内，疯狂地寻找着解决之道。
“闪电之门……既然你能让我加速，就一定有办法让我减速！门在哪里？”冯小凡的意识如同探照灯，首先扫向下丹田（气海），那里空空如也，只有即将枯竭的真气漩涡在缓缓旋转。意识上移，来到中丹田（膻中穴），依旧一无所获。
“只能试试上丹田了……”冯小凡的意识带着最后一丝希望，猛地冲向眉心深处——识海所在！
嗡！
意识进入识海的瞬间，冯小凡“看”到了！
在他的识海上空，静静地悬浮着九个巨大的、彼此嵌套的银色光圈！其中三个光圈正散发着璀璨的银辉，缓缓地、坚定地按顺时针方向旋转着，正是他之前召唤过的“闪电之门”。而另外六个光圈，则呈现出死寂的灰黑色，纹丝不动。
更让冯小凡心惊的是，在这九个光圈周围，还隐隐约约悬浮着几个同样灰暗、形态各异的模糊圆环虚影！它们有的散发着微弱的金光，有的带着一丝青绿之意，有的则幽深如墨……形态各异，属性不明。
“这些……难道是马喉前辈之前检查时提到的其他属性？”冯小凡猛地想起在检测台上，马喉真人似乎嘀咕过类似“驳杂”、“多属性”、“尚未显化”之类的话，当时他正为血脉问题提心吊胆，根本没听进去。“该死！回头一定要记在本子上问清楚！”
但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！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那三个顺时针旋转的银色光圈上。
“停！减速！停下来！”冯小凡在识海中用意念疯狂地向光圈下达指令。然而，光圈毫无反应，依旧我行我素地旋转着，外界的速度也丝毫没有减缓的迹象。
“怎么回事？不听指挥了？”冯小凡急了，真气只剩下四分之一了！
他强迫自己冷静，仔细观察那旋转的光圈。“顺时针……是加速的方向？那……逆时针呢？！”
一个大胆的猜想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！
“试试！在识海里让它逆时针转！”
冯小凡集中全部意念，如同握住一个无形的旋钮，狠狠地向逆时针方向“拧”去！
嗡——！
识海中的三个银色光圈猛地一颤！旋转速度骤然减缓！光圈本身爆发出刺目的银光，仿佛在剧烈地“思考”这个突如其来的、完全相反的指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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