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道一在地上滚得那叫一个欢实,灰尘扑扑往起扬,跟个人形扫帚似的。
他一边滚一边嚎,声音刺耳得能钻透耳膜:
“赔钱!赔糖!一百根!少一根我就躺这儿不走了!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这小气鬼主任是怎么欺负小孩的!”
那从门里涌出来的黑暗,本来像泼出来的浓墨,带着刺骨的寒意,眼看就要把他吞了。
可被他这通毫无章法的耍赖一搞,那黑暗愣是在离他鼻尖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住了,像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、滑溜溜的墙,进退两难。
黑暗里那股子凶戾的气息都给整不会了,有点懵。
卡在门缝里的那个扭曲黑影——所谓的主任——估计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。
它发出一种像是生锈铁片摩擦的、气急败坏的嘶吼,黑暗剧烈翻腾,可就是拿地上这个打滚的牛皮糖没辙。
它赖以存在的规则,是建立在恐惧、盲从、欲望这些玩意儿上的,可这疯子的脑回路跟这些完全不搭边!
就像你用高等数学公式去解一加一等于几,对方直接给你画了个大王八!
走廊里光线昏暗,只有门内透出的那点暗红光芒,像快熄灭的炭火,映得每个人脸上明明灭灭。
空气里混杂着汗臭、劣质香水、还有门后飘出来的、一股子像是放久了的肉混合着铁锈的怪味儿,吸进鼻子让人直犯恶心。
墙壁上那些扭曲的涂鸦窸窸窣窣响个不停,像是有无数只虫子在爬。
跪在地上的信徒们抖得更厉害了,不是因为敬畏,而是纯粹的恐惧和……某种信念崩塌前的茫然。
他们能感觉到,那个曾经让他们感到强大和安心的主任,此刻正被一个疯子用最荒诞的方式按在地上摩擦。
张道一滚够了,一骨碌坐起来,顶着一头乱毛和满脸灰,眼睛亮得吓人,直勾勾地盯着门缝里的黑影。
他鼻子抽动了两下,嫌弃地皱起脸:
“咦——你身上好臭啊!像在烂泥潭里泡了三年的臭鸡蛋!怪不得要躲在黑屋子里不敢见人!”
他捏着鼻子,声音闷闷的,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,“你是不是自己都受不了自己,所以才要吸别人的精神气来盖住这身臭味啊?”
这话简直是往肺管子上戳!
门后的黑影猛地一颤,发出的嘶吼带上了点气急败坏的破音。
笼罩周围的黑暗像是被无形的手搅动,开始不稳定地波动起来。下面楼层隐约传来了更大的骚动声,似乎有人在高声质问什么,还有推搡的声音。
显然,张道一这通胡闹加上诛心的疯话,像一根撬棍,正在把这个扭曲集体的外壳撬开裂缝。
“机会来了!”张道一脑子里那个疯狂的念头一闪而过。他猛地跳起来,不是攻击,也不是逃跑,而是……开始跳舞!
是一种完全没有任何韵律、手脚胡乱挥舞、脖子还一梗一梗的,堪称精神污染的舞蹈。他一边跳,还一边用破锣嗓子唱着自编的“驱魔”歌:
“左三圈,右三圈,脖子扭扭,屁股扭扭!”
“臭气快走开!黑暗快滚蛋!”
“主任是笨蛋,只会瞪眼干看!”
“略略略略略~”
他这舞跳得,别说门后的主任了,连地上跪着的那些信徒都看傻了眼,有几个甚至忘了害怕,嘴角抽搐着想笑又不敢笑。
整个顶层那种凝重、恐怖、压抑的气氛,被他这通群魔乱舞硬生生撕开了一个大口子!
“噗——”
好像什么东西漏气的声音。
只见门内涌出的黑暗像是被扎破的气球,迅速变得稀薄、淡化。
那个卡在门缝里的扭曲黑影发出一声极其不甘、却又带着点虚弱的哀鸣,开始剧烈地闪烁、变形,仿佛信号不良的电视图像。
它试图凝聚力量,但下面楼层传来的质疑声和混乱声越来越大,它赖以存在的“信仰之力”正在飞速流失!
“看!它要现原形了!”张道一停止跳舞,手指着门缝,大声宣布,“我就说它是个见光死的霉菌精!大家快把手电筒拿出来!照它!”
他当然没有手电筒,但他这话就像最后一把沙子,扬进了即将停转的齿轮里。
那扭曲黑影在一声极度不甘的、细微的碎裂声中,猛地收缩,彻底消散在了门后的黑暗里。
与此同时,门内那点暗红光芒也“啪”地一下熄灭了。涌出的黑暗如同潮水般退去,走廊里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墙壁上那些蠕动的涂鸦也僵住了,然后像是失去支撑的劣质颜料,簌簌地往下掉。
整个筒子楼,一下子变得异常安静。
只剩下楼下隐约传来的、带着惊慌和茫然的议论声。
跪在地上的信徒们面面相觑,看着那个站在门口、顶着鸡窝头、一脸“我赢了”的得意表情的疯子,世界观碎了一地。
他们崇拜的、恐惧的主任……就这么没了?被一个疯子……给尬没了?
张道一拍了拍身上的灰,走到那扇如今变得普普通通的红漆铁门前,用力踹了一脚(门纹丝不动),然后撇撇嘴:“没劲,这就玩完了。我还没开始拆家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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