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弹呼啸着从头顶掠过,打在岩石上迸溅出火星。林深连滚带爬,几乎是摔下望乡台侧面的陡坡,密集的灌木和荆棘刮破了衣服和皮肤,火辣辣地疼。他顾不上这些,心中只有一个念头:逃!远离那片已经变成死亡陷阱的台地!
上方的枪声、爆炸声、叫骂声混作一团,显然“磐石”小队和那伙神秘的伏兵交上了火,而张明远(无面)似乎也陷入了苦战。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混战,目标是将他们一网打尽。那个虎口疤的身影,如同幽灵般操控着一切,令人胆寒。
林深凭借对地形的模糊记忆和求生的本能,在漆黑的山林中亡命奔逃。肺部如同风箱般撕裂地疼痛,腿上的伤口在剧烈运动下再次崩裂,温热的血浸湿了裤腿。但他不敢停歇,身后的追兵可能随时咬上来。
他不知道跑了多久,直到枪声彻底被山林吞没,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喘息和擂鼓般的心跳。他靠在一棵巨大的冷杉树干后,瘫软在地,几乎虚脱。汗水、血水和泥浆混在一起,让他看起来如同地狱归来的恶鬼。
稍微平复呼吸,他立刻检查伤势。腿上的伤口需要重新包扎,失血和疲惫让他头晕目眩。他撕下内衣布料,死死勒住伤口,又吞下最后几颗止痛药。必须尽快找到安全的地方躲藏和治疗。
他尝试用微型耳麦联系“磐石”,但只有刺耳的电流噪音,信号被干扰或距离太远了。沈瑶和“磐石”小队生死未卜,巨大的无力感和恐惧席卷而来。他现在真正是孤身一人,重伤在身,前有未知的险境,后有凶狠的追兵。
不能坐以待毙。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观察四周。这里已经是黑水河上游的深山老林,人迹罕至。根据记忆和“磐石”之前提供的地图碎片,二号安全点应该在东南方向,但原路返回无疑是自投罗网。必须另寻出路。
他挣扎着站起,辨认了一下星辰方位,决定先向东北方向迂回,试图绕到黑水河更上游的无人区,再找机会下山或与“磐石”他们会合。
夜间的山林危机四伏。他不敢使用光源,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,在崎岖陡峭的山脊和密林中艰难穿行。每走一步都牵动着伤口,体力急速消耗。饥饿、干渴和寒冷不断侵蚀着他的意志。
后半夜,天空下起了冰冷的细雨,山路变得更加湿滑难行。林深又冷又饿,意识开始模糊,全凭一股不屈的意志支撑。在一次下陡坡时,他脚下一滑,整个人沿着长满苔藓的岩石滚落下去,后背重重撞在一棵树上,才止住势头。剧痛让他几乎昏厥,咳出的唾沫带着血丝。
他躺在冰冷的泥泞中,雨水打在脸上,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,几乎要将他淹没。母亲、何伯、山鹰一张张面孔在眼前闪过。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?死在这无人知晓的荒山野岭?
不!不能放弃!沈瑶还在等着他,真相还未揭开,母亲的遗志还未完成。他猛地咬破舌尖,尖锐的痛楚让他清醒了几分。他挣扎着爬起,继续向前挪动。
天快亮时,雨停了。林深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陌生的原始竹林深处。他找到一处岩缝,挤进去躲避寒风,啃食着苦涩的竹笋嫩芽补充体力,又收集树叶上的雨水解渴。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,他开始检查随身物品。手枪还在,子弹只剩五发。匕首丢失了。那本绢册和青铜徽章依旧贴身藏着,这是最后的希望。微型定位器似乎还在工作,但无法确定“磐石”能否收到信号。
休息了几个小时,天色大亮。林深继续赶路。他必须找到水源和食物,以及相对安全的藏身之处。
中午时分,他沿着一条干涸的溪谷行走时,突然发现谷底的石块上有几点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,不是动物的血。
他心中一凛,立刻警惕起来,伏低身体,仔细观察。血迹断断续续,指向溪谷上游方向。是谁的血?是“磐石”或他队员的?还是沈瑶的?或者是敌人的?
他犹豫了一下,决定顺着血迹小心追踪。这可能是找到同伴或了解情况的唯一线索。
血迹引导他来到溪谷尽头的一处陡峭岩壁下。岩壁底部有一个被藤蔓遮掩的、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洞口,血迹消失在洞口深处。
洞里有什么?是陷阱还是藏身之处?林深握紧手枪,深吸一口气,拨开藤蔓,侧身钻了进去。
洞口初极狭,才通人。复行数十步,渐渐开阔。洞内阴暗潮湿,空气流通,有水流声。他借着从缝隙透入的微光,小心翼翼地向内探索。血迹在洞内依旧可见。
走了约百米,前方出现一个较大的溶洞空间,中央有一个地下泉眼形成的小水潭。而就在水潭边,赫然躺着一个穿着迷彩作战服的身影。
林深心脏狂跳,迅速靠拢,用枪指着对方,低声喝道:“谁?”
那人毫无反应。林深靠近一看,倒吸一口冷气。是“磐石”小队的一名队员,代号“夜鹰”。他脸色惨白,双目紧闭,胸口有一处致命的枪伤,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岩石,早已气绝多时,他的装备散落一旁,武器不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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