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涧轰鸣,水汽扑面。林深和沈瑶站在湍急的河边,望着对岸山谷中那几缕袅袅炊烟,心中如同这涧水般汹涌翻腾。希望与警惕激烈交锋。那炊烟代表着人迹,可能意味着食物、药品和暂时的安全;但也可能是一个比“鬼灯聚落”更隐蔽、更危险的陷阱。那个一路留下新鲜标记指引他们来此的神秘人,是善意还是恶意?
沈瑶的脚踝肿得发亮,嘴唇因疼痛和失血而干裂,几乎无法站立。林深自己的体力也濒临耗尽,肋部的钝痛一阵紧似一阵。继续在荒野中耗下去,只有死路一条。
“我们没有选择。”林深看着沈瑶痛苦的神情,声音沙哑却坚定,“必须过去。是福是祸,只能闯一闯。”
他仔细观察河面,找到一处相对狭窄、水流稍缓的区域,河中有几块巨大的卵石可供踏脚。他先下水试探,冰冷刺骨的河水让他打了个寒颤,水流的力量依然很大,但勉强可以站稳。
“抓紧我!”他返回岸边,用找到的坚韧藤蔓将沈瑶和自己紧紧绑在一起,再次踏入激流。每一步都小心翼翼,如同在刀尖上跳舞。有两次,林深脚下一滑,险些被冲走,全靠抓住河中的巨石才稳住。沈瑶紧闭双眼,死死抓住林深,冰冷的河水浸湿了她的裤腿,带来刺骨的疼痛。
短短十几米的距离,仿佛跨越生死。当两人终于踉跄着爬上岸边草地时,几乎虚脱,瘫在地上大口喘息,冰冷的河水顺着衣角滴落。
对岸的山谷近在眼前。绿草如茵,野花点缀,与身后险峻的山林截然不同,仿佛世外桃源。那几缕炊烟是从山谷深处几间低矮的木屋升起,安静祥和,听不到任何人声犬吠。
这种过分的宁静,反而让人更加不安。
休息片刻,恢复了些许体力,林深搀起沈瑶,警惕地向谷内走去。他们尽量利用树木和草丛隐蔽身形,缓慢靠近那几间木屋。
随着距离拉近,木屋的细节清晰起来。是典型的山民建筑,原木搭建,屋顶铺着树皮,看起来有些年头,但维护得不错。屋前有小片开垦的菜地,晾着几件粗布衣服。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,正常得令人心疑。
就在他们距离最近的一间木屋约五十米时,木屋的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了。
一个身影走了出来。
那是一个老人,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褂子,头发花白,腰板却挺得笔直,手里拿着一把柴刀,正低头修理院篱。他的动作不紧不慢,透着山民特有的沉稳。
当老人抬起头,目光随意扫过林深和沈瑶藏身的灌木丛时,林深的心脏猛地一缩。
那张脸虽然布满风霜,但那双锐利如鹰隼、却又带着一丝深潭般平静的眼睛,林深绝不会认错,正是在岩脚镇那个废弃观测站里,神秘出现又为他们指明生路、最后舍身断后的守山人,何守拙!何伯!
他竟然没死!而且出现在这深山谷地中!
何伯的目光与林深对视的瞬间,似乎没有丝毫意外,只是微微顿了一下,随即又低下头,继续手中的活计,仿佛只是看到了两只偶然闯入的山羊。但他拿着柴刀的手指,几不可察地轻轻点了点地面,方向指向山谷更深处。
这个细微的动作,让林深瞬间明白,何伯早就知道他们会来。那一路的标记,就是他留下的,他是在这里等他们。
巨大的震惊和一丝绝处逢生的狂喜涌上心头,但林深强行压下。何伯的态度明显是让他们不要声张,直接去山谷深处。为什么?这山谷里还有别人?或者有别的危险?
林深对沈瑶使了个眼色,两人心领神会,没有出声,而是借着树木的掩护,小心翼翼地向何伯指示的山谷深处移动。
山谷比从对岸看起来要深长得多。越往里走,地势越开阔,两侧山势也渐渐平缓。又前行了约一里地,绕过一片茂密的竹林,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再次愣住。
山谷尽头,依着山壁,竟然有一座规模不大、但十分古朴完整的石头建筑群。青石垒砌的围墙,飞檐翘角的殿宇,虽然有些残破,布满了苔藓和藤蔓,但格局俨然,透着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,像是一座荒废的山神庙?
更令人吃惊的是,在庙宇前的空地上,竟然有三五个人影在活动。有男有女,穿着与何伯类似的粗布衣服,正在整理药材、晾晒兽皮,动作从容,仿佛世代居住于此。他们看到林深和沈瑶这两个陌生闯入者,并没有表现出惊慌或敌意,只是停下手中的活计,默默地注视着他们,眼神中有好奇,有关切,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平静,仿佛对他们的到来早有预料。
这时,何伯不知何时已悄然跟了上来,走到他们身边,低声道:“跟我来,别说话。”
他的声音平静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。林深和沈瑶互望一眼,压下满腹疑问,默默跟着何伯,走向那座废弃的庙宇。
何伯没有进入正殿,而是带着他们绕过侧廊,来到庙宇后方一个极其隐蔽的、被藤蔓完全覆盖的洞口前。他拨开藤蔓,露出一个低矮的石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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