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……与你一同,将那里,打造成我们联盟璀璨的一颗明珠。你……可愿意?”
缇娜在听到我的邀请之后,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之中,刚开始, 瞬间爆发出如同星辰般璀璨的喜色! 她那张俏脸上,也飞起了一抹动人的红晕。
但, 仅仅是片刻之后,那份喜悦,便如同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寒风吹散,她的脸色,又渐渐地黯然了下去。
她低着头,声音细若蚊蚋,却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。
“不……不了。”
“我……我还是留在海鹰城,陪我母亲吧。”
说完,她便站起身,朝着我,也朝着在座的所有人,草草地行了一个礼,然后,便头也不回地,逃也似地,跑出了海鹰之厅。
我伸出的手,僵在了半空。
我的心中,猛地一酸。一股莫名的、充满了失落和一丝苦涩的滋味,缓缓地,在心底蔓延开来。
难道她终究还是没能忘了,那一日送礼物,她母亲说的送礼等于求婚的话语。
难道我们之间,那道看似早已愈合的裂痕,其实一直都在?那缇娜为何在我那次受伤后全力去救治我?
怎么每一个女人,心思都这么难猜?
散会后, 众人皆因为即将到来的、宏大的开拓任务而兴奋不已,三五成群地结伴离去,商议着各自的计划。周博望却并没有立刻离去, 他静静地等到所有人都走光了,才缓缓地,将我单独拉到了一旁。
他没有看我,只是看着窗外那片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壮丽和宁静的龙牙港,声音中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。
“帮主,现在的形势, 对我们而言,确实不错。”他缓缓说道,“洪苦讴的盟友和部下, 如萨马奈、巴威之流,都已被我们痛击,元气大伤。他目前, 只能龟缩盘踞在婆罗洲的东岸,舔舐伤口,不敢再有异动。”
“而文莱苏丹国,虽然名义上是这片土地的宗主,但其国力早已衰退,内部纷争不断。根据我们从亚齐得来的情报,他们很可能和洪苦讴是穿一条裤子的,但他们也同样忌惮我们如今的实力。”
“所以,”周博望做出了总结,“目前这个局面,是谁也不敢先落子的、微妙的平衡。这,也正是我们最宝贵的喘息之机。”
“趁着这段时间,我们确实应该大力发展婆罗洲和大纳土纳岛, 将这些新得的土地,彻底消化,变成我们自己的血肉。”
说到此处,他话锋一转,那双睿智的眸子,终于落在了我的身上,带着几分试探。
“只是……帮主,属下斗胆,有一言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“先生但说无妨。”
“属下近来看,帮主您与缇娜公主之间,似乎……有些隔阂。”
我的心,猛地一沉。
“帮主,”周博望的声音,变得无比郑重,“您如今,已非当初那个只求快意恩仇的海上游侠。您是数万弟兄的统帅,是这个新生联盟的王者。男儿处事,应当断则断,更应顾全大局。”
“属下知道,您心中或许还念着广东的那位夫人。但此一时,彼一时也。”
“如今,我们根基在南洋,未来百年之基业,皆系于此地。而马兰诺族,是我们最重要、也最不可或缺的盟友。伊娜拉女王,更是巾帼不让须眉的一代雄主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他看着我,那眼神中,充满了不容置疑的、属于谋国者的冷静与决断,“属下再次建议, 也是最后一次建议——请帮主,择一良辰吉日,备上厚礼,正式向伊娜拉女王……求娶缇娜公主!”
“唯有如此,我们与马兰诺族,才能真正地血脉相连,再无间隙!我们这个联盟,才能更稳固地发展!”
“也唯有如此,您在前方开疆拓土之时,才能……真正的,再无后顾之忧!”
我心中巨震,真是哪壶不开提那壶。叹息道:“周先生所言甚是。奈何我落花有意,流水无情啊。”
周博望道:“缇娜公主之前可是对你言听计从,自从你受伤后,她就似乎和你有所隔阂。看来,解铃还须系铃人。”
他看着我,那双睿智的眸子,仿佛能洞察一切。
“帮主,恕我直言。自您在月亮泉醒来之后,公主殿下,便判若两人。她……似乎是在刻意地,躲着您。”
“学术虽然不懂什么儿女情长,但……所谓心病,还须心药医。这其中的结,恐怕……还需帮主您亲自去解开。”
我何尝不想?
但……我看着手中那份由周博望和陈闯门连夜赶制出来的、密密麻麻的行程计划表——
明日,要与差山荷商议西岸部落的结盟细节。
接着,要去凤鸣城,视察第一批堡垒的建设进度。
然后,还要亲自监督第一批“黑鳞甲”的列装……
我只能将那份属于个人的情愫,再次死死地,压在了心底。告诫自己, 红旗帮数万弟兄的身家性命,都系于我一人之身。我……没有资格,也没有时间,去想这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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