察骨酋长的部落,位于美拉牙湿地。 那里是热带雨林的深处,终年云遮雾绕,不见天日。
我们的军队,踏入了这片未知的土地。
前进的道路,由火焰开辟。
我们边开路边烧。 走在最前面的,是我们俘虏的伊班人。他们负责砍伐那些过于潮湿、无法点燃的灌木。紧随其后的,是我们红旗帮的弟兄。他们将一罐罐火油,泼洒在那些干燥的、盘根错节的树根和枯叶之上,然后,扔下火把。
火焰,升腾而起。整个雨林,在我们身后,一片火海。
黑色的浓烟,遮蔽了天空。野兽纷纷逃生。 我看到成群的猴子,在树冠之上尖叫着,向远方逃窜。也看到巨大的蟒蛇和鳄鱼,从泥潭之中爬出,惊慌地躲避着这片它们从未见过的、毁灭性的火焰。
那冲天的浓烟,是我们最好的路标,也是向这片土地的所有生灵,宣告我们到来的死亡预警。
我们驱赶着伊班人俘虏, 让他们走在最前面,用达雅克人的语言,高声重复着我的命令。
“放下武器!走出村寨!”
“反抗者,死!”
第一个村落的达雅克人,选择了抵抗。
然后,他们看到了,我们那五十支火枪喷吐出的、死神的烈焰。
战斗,只持续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。
我们一个个村落地推进,烧毁所有敢于反抗的村寨,把他们的族人,无论男女老幼,都从吊脚楼和窝棚里押起来, 用藤蔓捆绑着,如同驱赶牲口般,押往河边。在那里,早已有一支专门负责运输的船队,将他们一船船送走,运往我们在香山洲新建的“劳动改造营”。
剩下来的伊班猎头者,偶尔有反抗的。
他们,是真正的硬骨头。他们不投降,也不逃跑。他们三五成群地,从丛林的阴影之中冲出,用他们手中的吹箭和淬毒的短矛,对我们发动着自杀式的袭击。
在我们的火枪和弓箭下, 这些偷袭,显得如此徒劳。他们甚至无法靠近我们阵前三十步的距离,便很快就被密集的弹雨和箭雨,抓起来或射杀在地。
有些反抗特别凶狠下,沙猊族、马兰诺族战士也不客气。
差山荷在亲眼看到他手下一名勇敢的弟兄,被一个躲在暗处的达雅克猎头者用吹箭射中,浑身抽搐、口吐黑沫而死之后,他亲自带人,将那个还在负隅顽抗的猎头者,从树洞里揪了出来。
他没有杀他。当着他们那些已经被俘的达雅克族人的面,就抽打几十鞭。
两名沙猊部落的战士,将那名猎头者死死地按在地上。差山荷则从腰间,解下了那条用鳄鱼皮鞣制而成的、浸透了盐水的鞭子!
“啪!”
“啪!啪!”
鞭子,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,狠狠地,一次又一次地,抽打在那名猎头者的后背之上!
皮开肉绽!血肉横飞!
直到那名猎头者从最初的咒骂,到后来的惨叫,再到最后的奄奄一息,动不了为止。
所幸,大家听从我的吩咐,不得滥杀。
我只是,冷冷地看着这一切。
我知道,对付这些野蛮的、只信奉最原始力量的部落,仁慈,是最无用的东西。
只有用比他们更野蛮、更残酷的手段,将他们的骄傲和尊严,彻底地,碾得粉碎!
他们,才会懂得什么叫敬畏。
沿着美拉牙湿地那浑浊的河道,一直向南,便是雄浑的伊班山脉。山脉是婆罗洲众多河流的发源地。我们沿着河流南行,逆流而上。
我们的独木舟船队,在狭窄的河道中蜿蜒前进。河道两侧,是越来越茂密、也越来越原始的雨林。巨大的树冠遮蔽了天空,只有零星的阳光,能穿透那厚厚的叶层,在浑浊的水面上投下斑驳的光点。
察骨酋长的部落那几十个村庄,在十多天内被我们清理完成。
我们没有再遇到任何像样的抵抗。那些曾经不怕死的猎头者,在失去了他们的酋长和巫师之后,便如同失去了灵魂的躯壳。他们或跪地投降,或亡命奔逃,最终,都成了我们身后那支送往河口三角洲监狱的庞大队伍的一员。
我们俘虏了那些残兵败将,超过三千人。
我让船队在一处水流相对平缓的河湾停下。然后,我带着亚猜和几个最精锐的亲卫,攀上了河岸西侧一座陡峭的、由黑色火成岩构成的山峰。
山顶之上,视野豁然开朗。
我看到了。除了我们用火烧刀伐硬生生开辟出来的陆路,整片丘陵山区到处是连绵不绝的山脉。山连着山,望不到尽头。山脉之间,是深不见底的峡谷,是云雾缭绕的深谷,是如同蓝色宝石般镶嵌在群山之中的宁静平湖,以及那片我们刚刚才穿过的、广阔无垠的湿地。
除了逆行而上的河流, 这片土地,和外界的交通非常艰险。
这里,是一座天然的巨大堡垒。
我对亚猜说:“我要在这里,建一座城。”
亚猜愣住了。他看着我,那张黝黑的脸上,写满了不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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