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道峰的晨露,坠在灵田新苗的叶尖上,像一颗颗裹着光的珍珠。周师傅正蹲在田埂上,用暖火锤轻轻敲击地脉石 —— 昨夜破了锁灵阵后,地脉虽已恢复,却仍需加固,他要赶在日出前,将最后几块地脉石嵌进防御阵的缺口,防止域主府再搞偷袭。不远处,李阿婆带着小丫和几个凡民孩子,正把青禾种子撒进新翻的土里,小丫的小手上沾着泥,却笑得格外亮:“阿婆你看!这颗种子肯定能长出最壮的苗!”
林烨站在凡心碑旁,手里捧着那株藏有神梦纹碎片的青禾芽。经过昨夜的滋养,芽尖的绿光更盛,隐隐能看到碎片在灵光中若隐若现,与碑上的四域地图产生着微弱共鸣。他正想将芽尖的灵光导入碑中,进一步清晰梦界之门的细节,却突然感觉到一阵异样的灵力波动 —— 不是守道峰众人的气息,而是带着域主府特有的 “天道威压”,却又裹着一层隐匿术,像一条毒蛇,悄悄缠上了守道峰的防御阵。
“谁?” 林烨猛地转身,凡火在掌心凝聚,目光扫向防御阵外围的密林。那里的灵脉草正微微颤动,叶片朝着一个方向倾斜,显然有外人潜入。
“林祖师,是巡逻队发现的!” 阿山带着两个护道组弟子快步跑来,手里拿着一片沾着黑色粉末的灵脉草叶,“这是从密林里捡到的,是域主府秘使常用的‘隐息粉’,能掩盖灵力波动,我们追了一路,没找到人,怕他混进守道峰了!”
林烨接过草叶,指尖的凡火轻轻一燎,黑色粉末瞬间化作一缕黑气,散发出熟悉的混沌气 —— 与之前镇凡旗、天罚天雷里的气息一模一样。“他不是来偷袭的。” 林烨皱起眉,“若想偷袭,不会用这么容易暴露的隐息粉,他是来…… 传话的。”
话音刚落,一道黑影突然从凡心碑后的石柱旁显现。那人穿着域主府的暗纹锦袍,腰间挂着一枚金色令牌,脸上蒙着黑巾,只露出一双带着傲慢的眼睛。他没有动手,反而从袖中掏出一卷明黄色的卷轴,慢悠悠地展开:“林烨,域主大人念你也算个人才,特赐‘招安令’,只要你应下两个条件,之前的‘禁道者’罪名一笔勾销,还能封你为青冥域主,统管青冥域所有地脉矿脉。”
“招安令?” 周师傅扛着铁锤赶来,暖火纹路因愤怒而发亮,“你们毁了俺们的灵田,伤了俺们的弟子,现在想用钱和权收买?做梦!”
秘使冷笑一声,没理会周师傅,目光死死盯着林烨:“条件很简单。第一,当众焚毁所有《凡心经》抄本,包括凡心碑上的刻字,废除凡心术;第二,自废真我印记,从此归顺域主府,听候调遣。域主大人说了,这是给你的最后机会,别不识抬举。”
林烨没有接卷轴,而是转身指向灵田的新苗:“你看那株刚种的青禾 —— 它要扎根在土壤里,吸收地脉气,才能长出穗、结出米。凡心之道也是一样,扎根在凡民心里,靠的是守护、是信任、是一起种灵田的心意,不是靠你的令牌,也不是靠青冥域主的位置。” 他走到秘使面前,眼神坚定,“你让我焚毁《凡心经》、自废真我印记,就像把青禾苗从土里拔出来,让它离了根 —— 这样的‘招安’,是让我拔根求生,我做不到。”
“拔根求生?” 秘使脸色一沉,收起卷轴,语气变得狠厉,“林烨,别给脸不要脸!域主大人能赐你青冥域主,也能让你守道峰化为焦土!你以为破了锁灵阵就了不起了?域主府还有十座天雷禁阵,只要一声令下,就能把你和这些逆党全部碾碎!”
“碾碎我们?” 柳清歌提着流霜剑走来,冰蓝光在剑穗上跳动,“你们的天罚天雷,不过是用混沌气伪装的假货;你们的镇凡旗,不过是神梦碎片的残次品 —— 真要动手,我们未必怕你!”
秘使被戳中痛处,恼羞成怒地从怀中甩出一张黑色手谕,手谕上用金色墨水写着域主的亲笔字,字里行间都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压。“放肆!这是域主手谕,上面有域主的天道威压,你敢质疑?!”
手谕刚展开,林烨就皱起了眉 —— 手谕上萦绕的 “天道威压”,竟与之前天罚天雷里的混沌气气息同源!只是更浓郁、更隐蔽,被一层金色的灵力包裹着,乍看之下像真的天道之力,仔细感应,却能察觉到其中的黑暗波动。“这不是天道威压。” 林烨伸手虚按在手谕上方,凡火轻轻拂过,手谕上的金色灵力瞬间褪去几分,露出底下的混沌气,“是混沌气,用神梦碎片的力量伪装的!”
秘使脸色大变,连忙收回手谕,却已经晚了 —— 柳清歌、周师傅、苏织都看清了手谕上的混沌气,眼里满是震惊和愤怒。“域主果然在撒谎!他的天道威压是假的,是用混沌气和神梦碎片做的!” 苏织上前一步,手里的净邪符泛着绿光,“难怪他要灭凡心之道,怕我们揭穿他的真面目!”
秘使见阴谋败露,不敢再久留,恶狠狠地瞪了林烨一眼:“林烨,你等着!域主不会放过你的!守道峰迟早会被踏平!” 说完,就用隐息粉掩盖气息,转身逃进了密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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