凡山的清晨总裹着一层薄纱似的雾，雾里藏着灵脉草的甜香，还有木屋区飘来的灵米粥香气。周师傅提着铁桶往山脚走时，天边刚泛起鱼肚白 —— 他每天都要去山脚下那口老井挑水，铁匠铺锻铁需水量大，早起挑水能避开白日的人潮。
老井在山脚的老槐树下，是前几日凡民们清理出来的，井水虽清，却带着点山间的凉意，锻铁时需先烧温才能用。可今日刚走到槐树下，周师傅就愣住了：老井的井口竟泛着一层淡淡的水汽，原本清冽的井水不知何时变得浑浊，桶刚伸下去，就摸到井底的泥沙 —— 井竟干了。
“怪了，昨天还好好的，怎么一夜就干了？” 周师傅挠挠头，提着空桶往旁边的洼地走，想着能不能找到些山泉水。刚走两步，鞋底突然传来一阵暖意，不是晨露的凉，是像贴在凡域灶膛边的温。他弯腰拨开草丛，只见底下的泥土正往外渗着水珠，水珠落在手心里，竟泛着淡淡的金辉，像揉碎了的阳光。
“这水……” 周师傅眼睛一亮，赶紧用铁桶挖了个小坑。不过半柱香的功夫，小坑里就积满了水，金辉在水面上轻轻晃动，凑近一闻，还带着灵脉草的清甜，和他年轻时在凡域陈家庄见过的灵脉泉一模一样！
“大伙儿快来看啊！山脚出好水了！” 周师傅提着满桶金辉水往回跑，铁桶晃动着，水珠洒在地上，竟在草丛里催出了细小的绿芽。正在灵田除草的王大叔、给孩子喂粥的李阿婆、整理药箱的苏大娘，听到喊声都围了过来，看到桶里泛金的泉水，都惊得咋舌。
“这水咋还会发光？” 李阿婆伸手蘸了点，暖意顺着指尖传到胳膊，之前因常年劳作酸痛的肩膀竟轻快了些，“哎？我的肩膀不疼了！”
张老汉抱着孙女挤到前面，他自从来了凡山，就总咳嗽，脸色也苍白。看着桶里的泉水，他犹豫着舀了一勺，慢慢喝下去 —— 刚咽下去，就觉得一股暖意从喉咙滑到肚子里，顺着血脉扩散到四肢，之前总发紧的胸口竟松快了，咳嗽也止住了。“管用！太管用了！俺这老身子骨，喝了竟觉得有力气了！”
陈默也凑了过来，他作为低阶修者，灵力里总带着点杂质，之前在长空宗时，长老说他 “灵脉不纯，难成大器”。他舀了半碗泉水，运转灵力尝试吸收 —— 泉水刚入喉，就化作一股纯净的能量，顺着灵脉游走，之前滞涩的地方竟被疏通了，灵力里的杂质像被清水冲过似的，渐渐消散。他睁开眼，眼里满是惊喜：“我的灵力…… 变纯净了！这泉水竟能净化灵脉！”
苏大娘立刻回木屋取来药箱，倒出些晒干的凡域草药，用泉水泡上 —— 不过片刻，草药就析出了更深的绿色，药香也更浓郁了。“用这水泡药，药效至少能增三成！以后乡亲们有个头疼脑热，再也不用怕缺好药了！”
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，很快传遍了凡山。凡民们提着桶、端着盆往山脚跑，孩子们跟在后面，围着那片泛金的泉水叽叽喳喳。白隐和苏织也赶了过来，看着眼前的景象，白隐忍不住感叹：“林烨哥说凡山是守道之地，现在连灵泉都自己冒出来了，这是地脉也认咱们凡山啊！”
苏织蹲在泉边，指尖的守凡护符突然亮起绿光，与泉水的金辉缠在一起：“护符在和泉水共鸣！这泉水里的地脉气，和凡域的地脉气完全一样，连护符都能感应到！”
正说着，林烨的身影出现在山道上 —— 他刚去凡心碑查看，就感应到山脚传来熟悉的地脉波动，像极了凡域青禾村的灵脉泉。走到泉边，他蹲下身，指尖的赤色圣火轻轻点在水面上 —— 圣火刚触到泉水，金辉突然暴涨，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，涟漪的纹路竟与他胸口的凡心符一模一样！
“这不是普通的泉水。” 林烨轻声说，凡心术的金绿光顺着指尖渗入泉中。随着灵力的注入，泉底渐渐浮现出一道模糊的虚影 —— 是一口铜钟，钟身刻着复杂的纹路，有守凡圣火的图案，还有凡域地脉的灵纹，钟体泛着古铜色的光，虽只是虚影，却透着一股庄严的气息。
“那是…… 钟？” 周师傅眯着眼，突然想起什么，“俺小时候在陈家庄，听陈石头师傅说过，凡域有口‘墨渊铜钟’，是上古守凡者用来镇地脉的，难道就是这个？”
林烨的心脏猛地一跳 ——《守凡秘录》里提过，墨渊铜钟是凡域先民用来连接地脉、抵御混沌的秘宝，没想到竟会在凡山的泉底出现虚影。他加大凡心术的输出，虚影渐渐清晰，钟身上的 “守凡” 二字隐约可见，与凡心碑上的字迹如出一辙。
“这泉水，是凡域地脉与修道域的连接点。” 林烨站起身，目光扫过围观的众人，声音带着笃定，“凡域的地脉气顺着连接点涌到这里，化作这口灵泉；墨渊铜钟的虚影，是地脉气凝聚的象征，证明这里的地脉与凡域同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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