狗剩愣了愣,没再说话,跟着阿牛往院子外走。林烨看着陈石头的背影,解语佩在掌心轻轻颤了下 —— 刚才陈石头撒铜碎时,他隐约感应到缕极淡的混沌气,像被什么东西压着,一闪就没了。他皱了皱眉,走过去帮陈石头捡铜碎:“陈叔,这铜碎看着有点不一样,要不要让青禾用灵脉钥测测?”
陈石头的身体瞬间僵住,手快过脑子地把铜碎拢进怀里:“不用!这是我跟阿武爹特意筛过的,没问题。你放心,我打的铁架,绝对不会出岔子。”
他的语气太急,反而透着股刻意的掩饰。林烨看着他眼底的躲闪,心里泛起丝疑惑,却没再追问 —— 陈石头是他们最信任的伙伴,从灵脉崖到黑石镇,他永远挡在最前,怎么可能出问题?或许是自己多心了,或许是陈石头太累,感应错了。
中午时分,最后十副护炉铁架终于打好了。陈石头用铁钳夹起最后一副,在底座上刻 “灵脉守护” 的印记时,指尖顿了顿 —— 他故意把 “守” 字的最后一笔刻得歪了些,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下,印记边缘还留了个细小的凹痕,只有他自己知道,那是混沌气铜块的位置标记。
“好了!” 陈石头把铁架放在院子里,跟其他四十副摆在一起,像排整齐的守护兵,“道源阁的弟子快来了,我们把东西搬出去吧,别耽误了丹会用。”
林青禾用灵脉钥扫过所有铁架,金辉泛着柔和的光,没发现异常 —— 敛气散把混沌气压得太好,连灵脉钥都只能感应到正常的灵脉气。她松了口气,笑着说:“都合格,陈叔你辛苦了,等丹会结束,我们请你吃张婶的灵米饼。”
陈石头勉强笑了笑,没说话。他看着林烨和林青禾搬铁架的背影,看着阿牛和狗剩兴奋地数着药碾,心里像被钝刀割着 —— 他知道,自己埋下了颗炸弹,三天后的丹会,这颗炸弹或许会炸伤他最想守护的人。可他没有选择,弟弟的手链还在他怀里,像道滚烫的锁链,把他捆在背叛的悬崖边,一步都退不得。
道源阁的弟子来运铁架时,墨砚特意过来拍了拍陈石头的肩:“陈师傅,这次多亏了你,这些器具比我们预期的还好。长老们说,等丹会结束,就把炼器图谱给你送来,让你好好研究,以后多给灵脉村落打些好器具。”
“谢谢墨砚师兄。” 陈石头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叫,看着弟子们把铁架装上马车,看着那副刻错 “守” 字的铁架被放在最中间,心里的窟窿又大了些。他知道,那副铁架,会被送到灵脉广场最东边的炼丹区 —— 那里是云渺宗楚师兄的位置,也是修者中最受关注的地方,紫袍女人要的,就是在最显眼的地方,炸出最大的乱子。
送走弟子们,铁匠铺里突然安静下来。阿武爹去给矿场送工具了,阿牛和狗剩去买灵米饼了,林烨和林青禾去试药场地检查最后的准备,只剩下陈石头一个人,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。他走到刚才掺铜的铁砧旁,指尖拂过上面的铜屑,突然狠狠一拳砸在铁砧上 —— 拳头出血了,他却没觉得疼,只有种比混沌气蚀骨还难受的冷,从心口往四肢百骸蔓延。
“哥,你怎么了?” 院门口传来个熟悉的声音,陈石头猛地抬头,看到阿牛举着个油纸包跑进来,里面是刚买的灵米饼,“我跟狗剩买了你最爱吃的芝麻馅,快尝尝!张婶说,这是她特意给你做的,谢谢你帮她修好了护脉刀。”
陈石头接过饼,油纸的温度透过指尖传过来,却暖不了心里的冷。他看着阿牛眼里的信任,看着孩子手里晃着的镇邪铃,突然想起阿牛在灵脉崖说的话:“陈叔,你是最厉害的铁匠,也是最勇敢的守护者。”
守护者…… 他还配吗?他攥着饼,咬了一口,芝麻馅的甜在嘴里散开,却苦得他眼眶发烫。他知道,自己必须做些什么 —— 不能让紫袍女人的阴谋得逞,不能让弟弟白白被威胁,更不能让信任他的人,因为他的妥协,掉进万劫不复的陷阱。
夜幕再次降临时,陈石头悄悄离开了铁匠铺。他没去柴房,也没去矿场,而是往灵脉广场的方向走。解语佩的银辉在他怀里泛着淡光 —— 那是林烨早上落在铁匠铺的,他没还,不是想偷,而是想借着这缕灵脉气,找到弟弟被藏的地方。他知道,紫袍女人肯定在广场附近盯着,只要他找到弟弟,就算拼了这条命,也要把人救出来,把那批有问题的铁架换下来。
灵脉广场的灯笼已经亮了,丹会的旗帜在风里飘着,上面的 “灵脉守护” 四个字,在陈石头眼里像烧红的烙铁。他绕到广场西侧的柴房后,那里是紫袍女人昨晚出现的地方,解语佩的银辉突然轻轻颤了下 —— 他感应到缕熟悉的气息,是弟弟的灵脉气,混着淡淡的混沌气,从柴房深处传出来。
陈石头握紧怀里的铁锤,慢慢推开柴房的门。里面一片漆黑,只有墙角传来微弱的呼吸声。他刚想往前走,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—— 紫袍女人带着两个黑衣人走了进来,手里的短刀泛着冷光:“陈师傅,倒是比我想的聪明,可惜,你没机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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