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!您这消息也太滞后了吧?校园论坛上都辟谣八百遍了!哥早就发声明了,跟那位艾莉校花就是普通校友关系,连朋友都算不上呢!那都是误会!” 她说着,还促狭地朝黄清璃挤挤眼。
“哦…这样啊…” 黄美玲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,但很快又被更深的关切取代。
她把盛着香醋的小碟子往黄清璃手边推了推,陶瓷碟底与木质桌面发出轻微的摩擦声。
“不过话说回来,清璃啊,你也二十了,大小伙子了,是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了。你看隔壁老陈家的孙子,才三岁半,都能拎着小瓶子去打酱油了…”
她絮絮叨叨地说着,眼神里满是长辈对晚辈终身大事的操心。
黄清璃的头埋得更低了,几乎要扣进碗里,含糊地“嗯…啊…”应着,筷子机械地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和排骨,仿佛那是天底下最值得研究的东西。
然而,他的心神却早已不在饭桌之上。一缕极其细微的神识,如同无形的丝线,悄无声息地探入了厨房。
灶台上,砂锅正咕嘟咕嘟地炖着鸡汤,浓郁的香气弥漫了整个灶间。
在黄清璃的神识视野中,那砂锅靠近锅沿处,一道极其细微、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裂缝里,卡着一片指甲盖大小的当归碎片!
此刻,滚烫的蒸汽正裹挟着鸡汤的油脂,不断冲刷着这片当归。
当归的药性精华,正随着蒸汽的升腾,丝丝缕缕地渗入原本清补的鸡汤之中!
当归性温补血,但过量或与鸡汤本身的温性叠加,对姑姑虚不受补的体质反而有害。
就在黄美玲的唠叨声和张晓雨的偷笑中,黄清璃置于桌下的左手食指,极其轻微地凌空一弹!
一道精纯而柔和的灵气,如同最灵巧的无形之手,精准地穿过厨房与餐厅的门框缝隙,绕过蒸腾的热气,探入砂锅裂缝。
灵气轻轻一卷,便将那片被炖煮得发软、药性已渗出大半的当归碎屑包裹住,然后悄无声息地牵引着它,如同被风吹起的羽毛,轻盈地飘起,划过一道肉眼不可见的弧线,精准地落入了角落里的垃圾桶内。
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火石,无声无息,连厨房里炖汤的蒸汽都未曾惊动分毫。
做完这一切,黄清璃仿佛只是调整了一下坐姿,继续埋头,对付着碗里那座由姑姑爱心堆砌成的“排骨山”。
“姑姑,一会儿我要去一趟古玩街找个人,晚点回来。”
“行,要注意安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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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玩街的黄昏,华灯初上。
褪去了白日的喧嚣,各色仿古灯笼次第亮起,暖黄的光晕洒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,映照着两侧鳞次栉比的摊铺和古香古色的门脸,空气里混杂着线香、旧书、灰尘和若有若无的檀木气息。
两人刚踏入街口,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急匆匆地迎了上来。
正是顶利。
他标志性的油亮脑门在灯光下泛着汗珠,手里那串盘得油润的蜜蜡手串被捻得飞快,发出细微的摩擦声,显示出主人内心的焦躁不安。
“黄小友!小高!可算等到你们了!”
顶利的声音带着少有的急切,他用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,压低声音,脸上带着一丝后怕,“最近邪门得很!连着好几宿做噩梦,总梦到乡下那栋老宅子…墙缝里、地板上,到处都在往外渗暗红色的血水!瘆得慌!我这心里头实在不踏实,想着请几件真正有年头、能镇得住场子的老物件回去压一压。”
青石板路在脚下延伸,两侧摊铺林立,琳琅满目。
铜器斑驳,瓷器莹润,木雕栩栩,书画泛黄。
高风灼闻言,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,也不多话,双目之中悄然泛起坐照境修士独有的、深邃幽蓝的微光。
这微光如同实质的探照灯,无声地扫过两旁摊位上的器物:
假铜鼎:在幽蓝视野下,那看似厚重古朴的铜绿锈色,如同劣质的油漆般浮于器物表面,与铜胎结合处有明显的分界,毫无岁月的渗透感,显得虚假而轻飘。
仿古玉:一块雕工繁复的玉佩,摊主吹嘘是“千年血沁”。但在高风灼眼中,那抹艳丽的红色沁痕无根无源,像是被强行注入的颜料,在玉质内部呈现出突兀的色块状,而非自然形成的、由表及里的浸润脉络。
角落摊位:当视线扫到街角一个不起眼的小摊时,高风灼的目光猛地一凝!
只见那摊位上,一尊尺余高的白玉观音立像,通体温润,雕工流畅。
最奇异的是,在观音像的头顶上方尺许处,竟萦绕着一缕比发丝还要纤细、却凝练无比的金色光芒!
这金光并非实体,却散发着一种纯净、安宁、让人心神沉静的气息,在幽蓝视野中如同黑夜里的萤火,清晰无比。
“这边。” 高风灼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角落的摊位。
黄清璃会意,两人走了过去。黄清璃的目光直接落在那尊白玉观音像上,他伸出修长的手指,并未触碰,只是隔着寸许距离,虚虚拂过观音像温润的玉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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