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一轮能量读数的跳动后，终端屏幕上的波形图尖峰依旧顽固地存在着，没有丝毫消失的迹象。凌云的手指贴在吞天葫表面，能感觉到它和自己心跳的节奏对上了。她没说话，只是把葫芦往怀里收了收。
李冰站在她旁边，刚才那一下震动她也看到了。她关掉警报提示，重新调出数据流。两次信号的时间间隔是三十七秒，频率完全一致，波形后半段还多出一段微弱的递进波动。
“不是巧合。”她说，“它在测试我们。”
陆泽从另一台设备前抬起头。他刚把风雷符文样本导入系统，新的侦测算法已经上线。屏幕上原本模糊的能量轨迹现在清晰了不少。
“信号源方向还没锁定。”他说，“但可以确定不在双界通道附近，也不在已知星域内。”
白云飞走回来，脚步很稳。他绕了整个平台一圈，四个哨位都检查过了。值守的人全都清醒，武器在手，没人发现异常动静。
“人没问题。”他说，“防御阵也没破。”
凌云点头。她低头看着吞天葫，轻声说：“他们还没来。”
李冰接了一句：“但我们已经准备好。”
这句话说完，四个人都没再动。夜风吹过平台，带着荒原干燥的土味。远处互通阵的灯光一明一灭，像在呼吸。
凌云把终端拿过来，快速翻看资源入库记录。仙脉原石已经按等级分类存放，低阶矿石做了能量引导处理，高阶的暂时封存。阵图卷轴送进了研究室，有专人负责解读。
“和之前一样。”她说，“不能让人直接接触强能量。”
李冰应了一声，手指在控制台上滑动。她把新资源纳入分流系统，调整催化流参数，确保传输过程损耗降到最低。
陆泽接入监测网后台，更新了识别规则。他把穿越途中记录的干扰波形设为一级参照模型，系统一旦捕捉到相似频率，会立刻触发预警。
“现在只要它再出现一次。”他说，“我们就能抓到痕迹。”
白云飞站在平台边缘，望着星空。他的刀还在鞘里，手搭在腰间，没松开。
“我们得开会。”凌云说。
李冰抬眼：“现在？”
“就现在。”凌云看着她，“双界联盟需要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。”
三人没反对。李冰关闭操作界面，终端收进袖口。陆泽拔下数据线，白云飞转身走向平台中央。四个人站在一起，位置没变，但气氛不一样了。
凌云开口：“第一，持续监测那个信号。不管它来自哪里，只要它还在动，我们就不能放松。”
李冰补充：“系统已经进入长效预警模式，自主响应延迟低于零点三秒。芯瑶会实时分析所有 ining 数据，有任何异常都会标记。”
“第二。”凌云继续说，“强化防御。现在的双界防御阵能应付小规模扰动，但如果对方真来了，必须更强。”
陆泽点头：“我可以优化风雷炮阵的充能效率，把反应时间缩短一半。另外，吞天葫的动态响应模块还能再调。”
白云飞说：“武道军团随时待命。我已经安排林风带队轮训，实战模拟下周开始。”
“第三。”凌云看向李冰，“培养新人。懂融合、能操控仙气的人太少了。守护者不能只靠我们四个撑着。”
李冰早就想好了：“学院那边已经在准备课程。艾拉和星灵?极光会协助教学，苏晴负责心理评估。第一批学员名单明天就能定下来。”
凌云点头。她抬头看天，星星很亮。但她知道，那种安静只是表象。
“我们不是为了打一场仗才站在这里。”她说，“是为了让两界都能活下去。”
李冰站到她身边，不再操作设备，也不再记录数据。她只是望着同一片星空，双手交叠在身前。
“从魔法界危机开始，到仙界联手，再到双界互通。”她说，“我们走过很多步。每一步都不容易。”
“但现在不一样了。”凌云说，“我们不是一个人在守，也不是一个世界在扛。”
陆泽和白云飞并肩站着，位置比她们稍后半步。他们没说话，但站得很稳。
“无论何时。”两人同时开口，“都在。”
这话落下，吞天葫突然震了一下。不是警报，也不是干扰。它的表面泛起一层淡淡的光，像是被什么唤醒了。
凌云把它举起来。葫芦底部的纹路在动，一圈圈扩散，像水波一样。接着，一股能量从里面涌出来，不冲向任何人，而是直冲天空。
那道光升得很快，穿过大气层，在夜空中展开。它不像爆炸，也不像攻击，而像一条桥，横贯天际，把魔法界的星光和仙界的云影连在了一起。
光带很亮，照得整个平台如同白昼。四个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，映在地上，连成一片。
没有人说话。
凌云的手还搭在吞天葫上。她能感觉到里面的能量在流动，平稳，持续，像是找到了真正的归属。
李冰看着天空。她设计过无数系统，建造过最复杂的阵列，但从没见过这样的景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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