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翻墙入院时,斗篷下摆勾住了树杈,「嘶啦」撕开一道小口,冷风灌进来,冻得她打了个寒颤!报恩寺的禅房在西跨院,她借着雪光辨认方向,脚下的积雪发出「簌簌」声,惊得檐下的寒雀「扑棱棱」飞起!)
「谁?!」禅房里传来低哑的声音,带着伤后的虚弱,却依旧锐利!
紫微心口一紧,压低声音:「是我!」
门「吱呀」一声开了,他就站在门内,玄色僧袍松松系着,左胸的位置渗出血迹,将衣料染成深褐!看见她时,他眼里先是闪过震惊,随即涌上怒意:「谁让你来的?!」
「我来送药!」紫微举了举手里的包袱,目光落在他渗血的衣襟上,心猛地揪紧,「你的伤……」她想起他十五岁那年在骑射场上坠马,也是这样脸色苍白,却咬着牙说「没事」,那时她哭着跑过去,他还笑着安慰她:「傻丫头,哭什么!」
「进来再说!」他拽着她的手腕将她拉进门,力道不小,却在触到她冰凉的指尖时骤然放轻!禅房里燃着一支松节油灯,光线昏黄,他转身去关门的瞬间,紫微看见他后背的僧袍也洇开了血迹,想必是方才动作太大,扯裂了伤口!
「坐!」他指了指炕沿,自己则靠在桌边,刻意拉开距离!
紫微却没坐,径直打开包袱,将伤药、布条一一摆开,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:「我看看伤!」
他皱眉:「不用,已经上过药了!」
「我不放心!」紫微抬头,眼底带着执拗,「让我看看!」像小时候他每次受伤,她都要固执地亲自给他上药,哪怕他说「不疼」,她也要小心翼翼地吹一吹,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他的痛苦!
他沉默片刻,终是妥协般解开了僧袍!伤口缠着的布条已被血浸透,紫微小心翼翼地揭开,倒吸一口冷气——那道伤口狰狞地横在左胸,边缘外翻,还沾着些草屑,显然处理得很潦草!
「怎么弄成这样?」她的声音发颤,拿起干净的布条蘸了温水,轻轻擦拭伤口周围的血渍,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!
「没事,小伤!」他试图笑一笑,却牵扯到伤口,疼得闷哼一声!
紫微的手顿了顿,眼眶瞬间红了:「都这样了还嘴硬!」她低头咬开伤药的纸包,将白色的药粉均匀撒在伤口上,指尖触到他温热的皮肤时,两人都僵了一下!她想起小时候他帮她摘槐花,被蜜蜂蛰了手,她也是这样咬开药膏给他敷上,他疼得直咧嘴,却夸她:「比太医还厉害!」
「谁给你处理的?」她尽量让语气平静!
「漕帮的老张,他懂点土方子!」他看着她低垂的发顶,声音软了些,「外面雪大,你怎么过来的?没被人看见吧?」
「放心,绕的小路!」紫微用布条仔细包扎,打结时特意留了些余地,怕勒得他疼,「账册我带来了,藏在斗篷夹层里!」
他点头:「委屈你了!」
「不委屈!」紫微抬起头,撞进他带着歉意的眼眸里,心跳漏了一拍,慌忙移开目光,「三日后东便门,我会让晚晴去交接,你别亲自来!」
「不行!」他立刻否决,「太子的人盯得紧,我必须亲自去!」
「可你的伤……」
「没事!」他打断她,伸手想拂去她鬓边的雪沫,手伸到半空又停住,转而拿起桌上的茶壶,倒了杯热水递给她,「暖暖手!」他的指尖擦过她的掌心,像小时候无数次拉着她的手奔跑,掌心的温度熟悉得让人心安!
紫微接过水杯,指尖终于有了些暖意!两人一时无话,只有松节油灯「噼啪」的燃烧声在禅房里回荡!雪还在下,透过窗缝落在窗台,积起薄薄一层,像他们小时候堆的雪人,憨态可掬!
「那串糖葫芦,」她忽然开口,声音很轻,「我还留着竹签呢!」
他愣了一下,随即笑了,眼角的细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:「我记得,你当时说太酸,却啃得只剩竹签!」
「才没有!」紫微嘴硬,嘴角却忍不住上扬,「是你买的太酸,我怕你难过才吃完的!」
他低低地笑起来,牵动了伤口,疼得吸气,却笑得更欢了:「是是是,我的错!等这事了了,我给你买最甜的,买一筐!
「谁要一筐!」紫微嗔怪地瞪他一眼,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,暖暖的!她从锦囊里掏出那两块桂花糕,递过去,「还热着,吃点吧!
他接过去,慢慢嚼着,眼神温柔得像化了的雪:「还是你带来的最合口味!」
紫微别过脸,耳尖却悄悄红透!禅房里的油灯明明灭灭,映着他带伤的侧脸,竟比往日多了几分柔和!她忽然想起十五岁那年,他在城墙上对她说,等平定了边关,就求父皇赐婚,八抬大轿娶她过门,让她做世间最风光的新娘!那时风很大,吹得他的披风「猎猎」作响,眼里的光比天上的星辰还亮!
「你呀!」紫微伸手想抚平他皱起的眉,指尖将要触到他皮肤时,又猛地收回,转而拿起桌上的水壶,「水凉了,我再去烧点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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