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收的丰硕成果,如同最强劲的东风,彻底扫清了农业新政推行道路上的阴霾。司农司的官吏们如今腰杆挺得笔直,带着朝廷刊印的《新农要术》和新式农具图样,意气风发地奔赴各地州县。乡野间,谈论“番薯”、“土豆”和“曲辕犁”成了新的风尚,苏云浅“镇海王”的名号在百姓口中与“丰收”、“希望”紧紧联系在了一起。
然而,苏云浅并未在农业成功的喜悦中多做停留。她的目光,已然投向了更深处——帝国的血脉与筋骨,交通与基建。
摄政王府书房内,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。苏云浅铺开一张巨大的大夏疆域图,上面用朱笔勾勒出几条主要的官道,以及连接主要城镇、矿区和港口的虚线。
“王爷请看,”她的指尖划过那些蜿蜒曲折、时断时续的线路,“我大夏疆域辽阔,然道路崎岖,漕运不畅。南方粮米北运,耗费惊人;西北矿产东输,困难重重;便是京畿之地,每逢雨雪,亦是泥泞难行,商旅阻滞。此乃制约帝国发展的最大瓶颈之一。”
风宸煜深以为然地点点头。他常年统兵,深知后勤补给对军事的重要性,也同样明白畅通的交通对民生经济的意义。“若要大兴土木,修筑道路桥梁,耗费国力甚巨,且工程浩大,非数年之功。”
“所以,我们需要一种新的材料,一种能更快、更坚固、更廉价地建造道路、堤坝、城墙乃至房屋的材料。”苏云浅眼中闪烁着科学家的光芒,“我称之为——‘水泥’。”
“‘水泥’?”风宸煜对这个陌生的词汇感到好奇。
“一种粉末,遇水搅拌后,可如石浆般浇筑塑形,干固后坚硬如石,水火不侵。”苏云浅简要解释着原理,“其原料不过是常见的石灰石、黏土、石膏等,经过特定比例的混合与煅烧研磨而成。一旦成功,铺设道路将不再依赖难以开采的巨大条石,建造房屋将更快更坚固,修筑水利可事半功倍!”
她的话语为风宸煜描绘了一幅令人振奋的图景。若真有此物,帝国的面貌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!
“需要什么,你尽管开口!”风宸煜毫不犹豫地支持。
“我已将基本原理和初步配方交给了理工学院匠作院,由他们牵头,联合格物院进行试验。”苏云浅道,“但此事,恐怕不会像推广新农具那般顺利。”
她的预感很快成为了现实。
当理工学院匠作院开始大规模采购石灰石、黏土,并在京郊划出试验场,建造奇特的“立窑”进行煅烧试验时,各种流言蜚语再次悄然滋生。
这一次,跳出来的不仅仅是陈阁老等守旧文臣,更包括了工部的一些官员和与石材、木材利益相关的商贾。
朝会之上,工部一位侍郎率先发难:“陛下!镇海王殿下于京郊大兴土木,烧制所谓‘水泥’,此举劳民伤财,与民争利!且那‘水泥’究竟是何妖物,尚未可知,若贸然推行,恐有不测之祸!我朝修筑道路城池,自有祖宗法度,沿用石料、木料、三合土,坚固耐用,何以要弃之不用,行此险着?”
他的话语立刻得到了不少官员的附和。尤其是一些出身江南、与木材商关系密切的官员,言辞尤为激烈。毕竟,若“水泥”真如传闻所言,将对传统的石料、木材行业造成巨大冲击。
陈阁老虽未直接开口,但浑浊的眼眸中闪烁着冷光,显然乐见其成。
风宸煜面色一沉,正要驳斥,苏云浅却轻轻拉了他的衣袖,自己上前一步。
她今日未着宫装,仍是一身利落的常服,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些质疑的官员:“李侍郎所言,修筑道路城池,自有法度。却不知,用祖宗法度修筑一条自京城至江南的驰道,需耗时几年?耗费银钱几何?征发民夫多少?”
那李侍郎一愣,支吾道:“此……此乃工部细务,需详细核算……”
“我来告诉你。”苏云浅声音清越,打断了他,“若按旧法,全长逾两千里,沿途山川河流阻隔,至少需十年之功,耗银恐达千万两之巨,征发民夫不下百万!期间,多少家庭离散,多少血汗抛洒?而若遇山洪地震,道路崩毁,前功尽弃者,比比皆是!”
她的话掷地有声,列举的数字让满朝文武为之动容。许多官员只知道修路耗费巨大,却从未如此直观地了解过其背后惊人的成本。
“而‘水泥’之道,若成,”苏云浅话锋一转,“其铺设速度,快于旧法数倍!因其可塑性,可适应各种地形,开山架桥,事半功倍!其成本,远低于开采运输巨石!其坚固耐久,更非普通三合土可比!此乃利国利民、功在千秋之事,何来‘与民争利’、‘不测之祸’之说?”
她目光锐利地看向那位李侍郎:“还是说,在李侍郎眼中,某些人的私利,比朝廷的百年大计、比天下百姓的便利福祉,更为重要?”
李侍郎被她问得面红耳赤,冷汗涔涔,呐呐不能言。
“至于‘水泥’究竟是何物,”苏云浅面向皇帝,躬身道,“陛下,眼见为实。臣请陛下与诸位大人,移驾理工学院试验场,亲眼看一看,这‘粉末’如何化作‘磐石’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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