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曦刺破薄雾,将金色的光辉洒向睿城军营。与往日单纯的操练号角不同,今日的校场上,还弥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、混杂着努力与期盼的气息。
“凝神静气,感受气血自丹田而生,循经脉而走,滋养筋骨皮膜!”
张辽沉稳如岳的声音在校场上回荡。下方,近万名步兵与弓兵按照《铁血铸体功》前三章的口诀,或站或卧,或舒或展,动作虽因初学而显得僵硬笨拙,但每一张年轻的脸上都写满了专注。空气中,仿佛有无形的热浪在蒸腾,那是成千上万人同时搬运气血所产生的微弱异象。
在另一个区域,霍去病的方式则更为狂野。他率领着扩编的五千骑兵,进行着极限越野,在疾驰与冲刺中,要求士兵们保持功法的运转。“都把气给我提起来!跑不死,就往死里跑!战场上的胡虏,不会给你们喘息的机会!”他的方法,更侧重于在极限压力下激发潜能,锤炼钢铁般的意志。
两种风格,一静一动,一稳一悍,却共同指向同一个目标——锻造强军之基。
傍晚,营房区更是热闹非凡。巨大的木桶排开,里面是墨绿色、散发着奇异草药气息的液体。这是沈万三制药坊日夜赶工,稀释出的第一批【初级练体液】。
新兵王二狗脱下汗湿的军服,小心翼翼地将身体浸入微烫的药液中。初时只是一片温热,但很快,一股股灼热的气流仿佛顺着毛孔钻入体内,沿着刚才操练时熟悉的路径开始游走,酸胀疲惫的肌肉在这股热流冲刷下,发出舒泰的呻吟。
“嘶……真得劲!”王二狗忍不住呲牙咧嘴,却又舍不得出来。他能清晰地感觉到,身体的疲劳正在迅速消退,一种暖洋洋的力量感在四肢百骸滋生。
同营房的战友们也大多如此,脸上交织着痛苦与舒爽的怪异表情。这一夜,许多士兵都睡得格外香甜。次日清晨起身,王二狗习惯性地去拿自己的环首刀进行晨练,却惊讶地发现,往日觉得有些分量的佩刀,今日竟似乎轻巧了几分,挥舞起来也更为顺畅。
“这功法……神了!”他喃喃自语,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。不仅仅是他,几乎所有参与了药浴的士兵,都明显感觉到精力更为充沛,力气似乎也增长了一丝。虽然微乎其微,但这种实实在在的变强感觉,如同最强劲的燃料,将军营的士气推向一个新的高峰。
张辽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种变化。在一次步兵方阵的对抗演练中,他尝试让两队士兵在接近时,同时默运《铁血铸体功》。刹那间,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应出现在两队士卒之间,他们的呼吸节奏似乎在无形中靠拢,原本因推挤而产生的些微混乱,竟平复了不少,整个方阵的稳定性有了肉眼可见的提升!
“气血相连……竟真有其事!”张辽心中震动,看向帅府的方向,目光中充满了敬畏。主公所赐,果然非同凡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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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蓬勃发展的背后,压力也随之而来。
政务厅内,沈万三顶着两个黑眼圈,向刘睿汇报,语气带着焦虑:“主公,练体液所需的三味主药,‘血竭藤’、‘铁骨花’、‘活气草’,库存已去大半!尤其是‘血竭藤’,只生长于南部黑山深处的阴湿山谷,那里是黑山贼‘座山雕’亲信部队的控制范围,我们的人根本无法靠近采购。长此以往,药浴恐怕难以为继。”
他顿了顿,又道:“此外,全军修炼,体力消耗巨大,粮食消耗速度比预期快了两成。若不能开辟新的稳定粮源,五月之期恐要缩水。”
另一边,欧冶子也带来了消息:“主公,水力锻锤的核心部件,需要百炼精钢,我们目前的土法冶炼,产量和质量都跟不上。若能拿下黑山贼控制的那个小型铁矿,以其矿石品质,或可一试。只是……那矿场守卫森严。”
刘睿静静地听着,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。资源,永远是发展的桎梏。
“命令黑冰台,加大对黑山贼控制区资源点的渗透,尤其是药材产地和那个铁矿,绘制详细地图,摸清守备力量。”
“通知张辽、霍去病,新军操练不可松懈,但要适当调整节奏,减少不必要的体力消耗。沈万三,继续挖掘内部潜力,鼓励流民在周边安全区域尝试种植速生菜蔬,补充口粮。”
“欧冶子,水力锻锤继续攻关,曲辕犁全力打造,优先保障春耕。”
他的指令一条条发出,清晰而冷静。内部挖潜的同时,目光已投向外部的威胁与机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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睿城的变化,并未逃过外界窥探的眼睛。
黑山贼老巢,一座由废弃堡垒改建的聚义厅内。
“放屁!”体型雄壮的座山雕一把捏碎了手中的信报,满脸横肉因愤怒而抖动,“气血蒸腾?万人如一?探子是不是酒还没醒,在那里胡说八道!”
下方一个侥幸从睿城外围逃回的探子战战兢兢地回道:“大……大当家,千真万确啊!那睿城的兵,看着就跟以前不一样了,眼神都带着一股凶悍气!他们操练的法子也怪,几千人一起动作,远远看着,就好像……好像有一片淡淡的红雾罩着他们似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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