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源商行的第一批物资,在次日晌午准时送达了关外营地。看着一车车粮食、盐巴和生铁被井然有序地接收、入库,营地内的军民脸上都多了几分踏实之色。沈万三与商行管事交割完毕,拿着回执向刘睿复命,言语间对那“商誉令牌”带来的神奇效果仍感到不可思议。
然而,就在营地内部因为物资补充而士气稍振之时,一股暗流却开始在镇北关内外涌动。
起初只是些零星的传言,在关内的茶肆酒坊、市井角落悄然散播。
“听说了吗?关外那群人,来头可不小,据说是京城里犯了事的贵人,跑咱们这避祸来了!”
“避祸?我看不像,那架势,又是买粮又是买铁,还偷偷招兵买马,怕不是想在这北疆之地当个土皇帝吧?”
“啧啧,五千多人呢,还都是青壮,这要是闹将起来,咱们镇北关还有安宁日子过?”
“我可听王老大手下的人说了,那领头的皇子,在京城就是个不受待见的,如今跑到咱们这儿,指不定会惹来什么祸事……”
流言如同瘟疫般扩散,内容也逐渐变得恶毒起来。有的说刘睿克扣军饷,虐待士卒;有的说他与北边胡人暗通款曲,图谋不轨;更有人信誓旦旦地宣称,看到刘睿的手下在附近村庄强征粮草,欺男霸女。
这些流言真真假假,混杂在一起,刻意将刘睿及其队伍塑造成一个危险、残暴、不受欢迎的入侵者形象。其源头,不言自明,自然是那位在镇北关盘踞多年,感觉自身地位和利益受到威胁的“地头蛇”王阎,以及其背后可能存在的势力。他们无法在明面上直接对抗这支拥有皇子名分和数千军队的队伍,便试图用这种下作手段,孤立刘睿,败坏其名声,动摇其军心,甚至希望能引起关内驻军的干预。
流言也不可避免地传到了营地之中。一些外出采买零星物品或与关内有些许联系的士卒带回的消息,让营地里开始弥漫起一种微妙的躁动和不安。虽然绝大多数靖北军士卒对刘睿忠心耿耿,但人言可畏,尤其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边关,些许疑虑的种子一旦播下,便可能滋生蔓延。
韩猛闻听这些污蔑之词,暴跳如雷,几次请命要带兵入关“理论”,都被刘睿强行压了下来。霍去病则加派了哨探,严密监视关内动向,尤其是王阎势力及其可能关联的驻军人员的异动。
刘睿对此倒是相对平静。这种舆论攻势,在他预料之中。他甚至能感觉到,那散布流言者隐藏在阴暗处的得意与狠毒。然而,他更相信事实胜于雄辩。
也就在这流言蜚语甚嚣尘上之际,另一股风,也悄然吹向了营地。
那便是关于“仁王”的传说。
与王阎刻意散布的恶毒流言不同,关于“仁王”的传闻,更多是在底层流民、贫苦百姓和小商小贩之间口耳相传。内容无外乎是这位皇子殿下如何仁德,沿途收拢流民,分发食物,惩处恶霸,军纪严明,秋毫无犯。
起初,这些传闻并未引起太大波澜,毕竟距离遥远,可信度存疑。但随着刘睿队伍抵达镇北关,并实实在在地驻扎下来,一些原本在附近区域挣扎求存、走投无路的人,开始将信将疑地将这里视为最后的希望之所。
这天下午,天色有些阴沉,北风呼啸着卷起地上的沙尘。营地外围的哨塔上,执勤的士兵忽然发现,远处官道的尽头,出现了一群蹒跚的身影。
人数不多,约莫二三十人,有男有女,有老有少。他们衣衫褴褛,面黄肌瘦,相互搀扶着,顶着风沙,艰难地朝着营地的方向挪动。他们是从南边某个遭了灾的郡县逃难而来的流民,一路乞讨,受尽白眼与欺辱,几乎已经到了绝境。途中,他们隐约听到了关于“仁王”的传说,便抱着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,辗转来到了这帝国北疆。
哨兵立刻将情况上报。
刘睿闻报,沉吟片刻,下令道:“让他们靠近,但止于营门百步之外。派一队士卒戒备,再让苏医官带人去看看,若有伤病,及时救治。另外,取些稀粥和干粮过去。”
命令被迅速执行。当那一小锅冒着热气的稀粥和几筐杂面饼子被抬到这些流民面前时,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他们已经太久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、由“官家”发放的食物了。
一名老兵在同伴的搀扶下,颤巍巍地走到负责分发食物的队正面前,浑浊的老眼带着恐惧和期盼,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军爷……这……这真的是给我们的?不要钱?也不要我们卖身为奴?”
那队正按照刘睿事先的吩咐,朗声道:“我家殿下有令,遇灾荒流离者,当施以援手。这些食物,是殿下赏赐的,吃完之后,你们可自行决定去留,绝不为难!”
流民们闻言,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,纷纷跪倒在地,朝着营地方向磕头,口中不住念叨着“仁王”、“青天大老爷”之类的话语。那场景,凄惨中又带着一种令人动容的真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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