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谷的日子在一种看似平静,实则暗流涌动的暧昧中又流逝数日!
三位女子之间因那日清晨回水湾的“邂逅”,彼此心照不宣地多了些微妙,对谢南枫的态度也越发恭谨中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探究与……渴望!
她们能感觉到,这位前辈看似疏离,实则每一次不经意的指点,甚至目光停留,都仿佛在她们体内点燃了一丝微弱的火苗,那是对力量的渴望,对复仇的希望,或许……还有些别的什么。
谢南枫则将她们的细微变化尽收眼底,心中自是了然。
因果线愈发清晰,羁绊日益加深,而他停滞已久的无上境瓶颈,松动之感也越发明显。
他知道,是时候了!
一味的暧昧与潜移默化固然能加深联系,但要让这“羁绊”产生质变,则需要更直接的“刺激”与“契机”!
这日黄昏,残阳如血,将半边天空都染成了凄艳的橙红。
山谷中的暑气未消,反而多了一丝沉闷!
谢南枫将苏莹、洛璃、影刹三人唤至他平日静坐的溪边大青石前。
三女并排而立!
苏莹一身淡青襦裙,清丽温婉!
洛璃月白劲装,冷艳逼人!
影刹则换回了那身暗紫色紧身衣甲,妖冶神秘!
夕阳余晖为她们绝美的容颜镀上了一层金边,也映照出了她们眼中相似的紧张与期待之色!
谢南枫的目光缓缓扫过三人,依旧平淡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“尔等三人,寄居山谷,时日不短…”他开口,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:“各自身负血仇,心念坚定,此点,吾已知晓!”
三女心神一凛,立时屏息凝神。
“然,空有恨意,无有力量,不过镜花水月,徒增悲苦。”谢南枫语气转冷:
“尔等可曾想过,仇敌为何能灭尔等满门?是因其势大?因其力强?还是因其……无所顾忌,视尔等如蝼蚁草芥?”
这话语近如冰锥,就这么毫不顾忌的刺入了三女心中最痛之处,直让她们一个个听得脸色发白,娇躯微颤!
“吾本闲云野鹤,不问世事…”谢南枫话锋一转,负手望向如血残阳:
“救尔等,容尔等,不过是念在些许缘法,顺手为之,但世间缘法,亦有尽头!”
他顿了顿,收回目光,重新看向三女,那深邃的眼眸中仿佛有星辰幻灭:
“尔等若真想复仇,便不能只做这山谷中打理杂务的暂居者,需有斩断过去,直面鲜血,于生死间攫取力量的觉悟!”
“前辈……”苏莹忍不住开口,声音微颤:“我们……该怎么做?”
洛璃和影刹也紧紧地盯着谢南枫,美眸与紫瞳中燃起了熊熊火焰。
谢南枫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伸出右手,掌心向上。
一点微弱的光芒在他掌心亮起,旋即分化成三缕,如同拥有生命般,分别飘向苏莹、洛璃、影刹的眉心。
三女下意识地想要躲避,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,只能任由那缕光芒没入额间。
霎时间,无数破碎而惨烈的画面涌入了她们的脑海!
苏莹看到了燃烧的苏家大宅,听到了亲人临死前的惨嚎,闻到了浓郁的血腥与焦糊味,还有赵魁和那些邪修狰狞狂笑的脸!
洛璃的眼前,则浮现出了家族秘地冰窟被攻破的景象,族人被幽冥殿的鬼影撕碎,父亲洛天南浴血奋战最终被数把鬼刃贯穿,那枚“冰魄玄晶”被强行夺走的瞬间……彻骨的寒意与仇恨几乎将她冻僵冰封!
影刹则“看”到了星陨阁的大批银袍修士如鬼魅般降临宗门,无数条空间锁链肆意的收割着生命,师长同门在绝望中自爆,传承殿被洗劫一空,自己被迫启动禁术逃亡,左肩被烙上“虚空印”时那撕裂神魂的剧痛与无尽的怨毒……
这不是简单的回忆,而是被谢南枫以无上神魂之力,将她们内心深处最惨痛、最恐惧、最仇恨的记忆片段提炼放大,并赋予了近乎真实的感官冲击!
比她们平日独自回想时,要清晰惨烈了十倍百倍!
“呃啊!!”
“不!!!”
“杀……杀了他们!!”
三女先后发出痛苦的闷哼或凄厉的低吼,娇躯剧烈颤抖着,脸色惨白如纸,额角青筋浮现,眼中亦是布满了血丝!
这一幕幕惨绝人寰的画面,几如滔天巨浪般,要将她们的神智彻底淹没。
苏莹的指甲深深地掐入了掌心,洛璃周身的寒气则不受控制地逸散开来,还有影刹,她左肩上的“虚空印”俨然开始隐隐发烫,其内的黑气剧烈地躁动着……
谢南枫冷漠地看着她们在仇恨幻境中挣扎不休:
“记住这种感觉!记住这仇恨!记住这无力!记住这绝望!!”
“这,便是你们的‘根’!是支撑你们活下去,也是可能将你们彻底吞噬的‘毒’!”
他的话语就如同一把千金重锤,狠狠地敲打在她们濒临崩溃的心防上。
“现在,告诉吾……”谢南枫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直击灵魂的拷问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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