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这触景伤情的一幕,白昂属实有些接受不了,他上前一步,琢磨了半天,向梓月问道:
“纠结这些干什么——那我问你,你的头顶怎么尖尖的?”
“什么……头顶?”
“哦,不是,说错了。梓月,我问你,如果这世界,没有深海的魔窟,并非注定全员死亡的囚笼,你会珍视六喰所爱的人们吗?”
沉默片刻,梓月低声说:“我也经历过,和大家的日常。如果没有那羊神写下的设定,我当然不会抛弃六儿所爱的一切。不过,珍视……不一定,我不想有人打扰我和六儿。”
这话听得黑喰和红喰,脸上红一块紫一块的——黑喰只是理解梓月的思维,红喰则是单纯被气笑了。至于白昂,对这个回答没有评价。
“既然如此,现在的你,就没有什么对不起我们的。”前世很少开导过人的白昂,今世倒是挺会说话:“至少现在,所有人都活着,而且保留了先前回溯的记忆。”
“换来如此的,没有权限的,最接近伊莎贝所期待的乐园——当然,也是我和黑喰所期待的。”
白昂也不指望,这么些话,就能让同样偏执的梓月想通。不过,想通也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。带着梓月,他和其余两位六喰,下了楼。
“哦呀~白昂小哥哥,你现在是怎么看待六喰小姐姐的?”
楼道口,四糸乃伸出手,让四糸奈手偶问出了她也想问的问题。面对黑喰和红喰的死亡凝视,白昂诚然说:“还能怎么看?用眼看!”
“说实话,我也是六喰啊……实在不行,哪天找澪,再帮我弄个身体出来?算了算了,估计你们也习惯不了,我还是就这样了。”
“四糸奈是问你……”嘟着嘴,四糸乃难得鼓起勇气问:“你和六喰姐姐,是什么关系!”
场面异常尴尬,沉默许久。
“硬要说的话,我情愿将六喰看做是自己的姐姐,亦或是妹妹吧。还是那句话,毕竟我也是六喰,而六喰爱着士道,或是梓月……呃,梓月,你干嘛那么看着我……”
身旁,恼羞的梓月,那双血红的眼,却是死死打量着白昂:“不看你看谁啊?先说好,与其相信你是六儿,不如相信你是羊羊。”
听后,白昂一拍脑门,苦诉道:“我身份还真多啊。总之,就是这样,四糸乃和四糸奈,这中间关系有点复杂,但其实都大差不差。”
“大差不差在哪?”
红喰倚着墙,却是插话。
“喂!吃饭了,你们到底过不过……哦?梓月也下来了啊,大伙人都齐了。”就连吃饭时间,都要含棒棒糖的琴里,含糊安排着:“正好,我们也能商量接下来的作战。”
“最好是约会大作战,要是和战斗有关的,我又派不上什么用场了。”
白了一眼专心干饭的士道,琴里无奈说:“也没指望你派上什么用场,不过这次的家庭会议,也确实是和约会有关的。”
但转而,琴里看向十香、耶俱矢等人,讲道:“不过在此之前,让我们请上今夜晚餐的隐藏嘉宾——她会为在场脑子不好使的各位,解明之前故事的漏洞,以让我们的世界更加稳定。”
感到奇怪,折纸问道:“等一下,是万由里和凛祢吗?”
“答错!”
门外,窜进来蓝发的少女,她玩世不恭笑着:“鸢一折纸,你就没想过我吗?琉璃!澪都在这里了,万由里和凛祢能不在吗?真是的。”
捧着碗的澪,眨了眨眼,默默将万由里和凛祢唤了出来。
望见眼前人,本在和两个六喰聊天的梓月坐不住了,她起身质问:“观测者,你怎么还在?”
“哎呀……这不小梓月吗?怎么,不欢迎我吗?”意味深长看了眼白昂,琉璃随意创造出一把椅子,坐在上面说:“只是小羊走了而已,这世界还未升格呢,我为什么不在?”
面对琉璃,白昂有些警惕:“『存在』,到底有什么目的?”
“没有明确的目的。最初的六喰,已因我们『存在』的力量而升格。”轻叹,琉璃解释说:“本来,我也该离开了。但那边的六喰,还并未是使徒级别的『存在』,甚至连践行者都不是……所以,我还不能走。”
不知何时进屋的狂三,上前一步,严肃问道:“那你想做什么?你将力量给予给折纸,让她去杀白昂和黑喰,又诱导我杀红喰,到底是为什么?”
“没为什么,只是给羊羊施压而已。还有卡死『存在』之力转化的进程,都是为了让她,重新看待你们的价值。只是没想到,她最终会将自己,化作六喰升格的最后条件。”
见自己一来,众人都不说话了,琉璃尴尬表示:“怎么都这么安静?我应该……不是什么恶人吧~”
回想起和羊羊共享的,有关雏世梓的那部分记忆,梓月皱了皱眉,直言不讳道:“难说。”
“呜呜呜,都不相信我……”佯装哭泣,琉璃委屈道:“不说别的了,单说重塑六喰『存在』上万次,还有其他人就这还不相信我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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