丽莎留下的蔷薇花香还未完全散去,杂货铺的宁静就被一阵狂放不羁的弦音彻底撕碎。
“锵咚!锵锵!”
那声音,像是惊雷劈开了玉京台的流云,又像是熔炉里的烈火在咆哮,充满了原始、粗犷、却又带着奇特节奏感的力量。
店里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,齐刷刷地望向门口。
只见一个绑着双丸子头、皮肤是健康小麦色的少女,背着一个造型奇特、半人大的乐器,风风火火地站在那里。
她穿着自己改造过的、缀满了铆钉和流苏的衣服,脸上带着爽朗又有点不好意思的笑容,两颗小虎牙格外显眼。
“那个…不好意思啊!刚才没收住!”她挠了挠头,“请问,这里是三界杂货铺吗?我听说这里什么人都有,什么事都能发生!”
来人正是璃月港独一无二的摇滚乐手,辛焱。
“没错,这里就是。”林凡看着这个浑身散发着火焰般热情的少女,乐了,“你这乐器动静可不小啊。”
“嘿嘿,这是我的宝贝!”辛焱拍了拍背后的乐器,眼神里全是自豪,“我叫辛焱,是个玩摇滚的!
最近写了首新歌,想找个地方试试效果,听听大家的意见。
可我在港口那边一弹,鱼都被吓跑了;在绯云坡一唱,千岩军就来了……”
她越说越沮丧,那股刚进门时的火热劲儿也蔫了下去。
“所以,我就想来您这儿碰碰运气。老板,行个方便呗?就一首歌的时间!”辛焱双手合十,满脸都是恳求。
不等林凡回答,荒泷一斗第一个跳了起来,他那对鬼角都兴奋得快要发光了。
“摇滚?听起来就很劲爆啊!本大爷喜欢!来!就在这儿唱!让本大爷听听,是你的音乐吵,还是本大爷的笑声更响亮!哇哈哈哈!”
卡维则以一种审视艺术品的姿态打量着辛焱和她的乐器:“嗯…虽然形式狂野,但这种不拘一格的设计,也蕴含着一种反叛的美学。我也很感兴趣。”
“哎嘿,新的歌谣吗?不知道和蒙德的民谣比起来怎么样?”温迪也凑了过来,手里不知何时又变出了一把里拉琴。
林凡看着店里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,笑着对辛焱点了点头:“唱吧,地方够大,听众也够热情。”
“太好了!”辛焱大喜过望。
她把那巨大的乐器往地上一放,找了个空地盘腿坐下,深吸一口气,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就变了。
如果说刚才她还只是个热情开朗的邻家女孩,那么此刻,她就是一团即将引爆的火焰。
“这首歌,送给所有不被理解的梦想!它的名字叫——《燃起来!》”
话音刚落,她的手指就在琴弦上疯狂地拨动起来!
“锵!锵!咚咚锵!”
狂暴的、充满冲击力的旋律如同海啸一般席卷了整个杂货铺!
货架上的小摆件发出了轻微的共振,茶杯里的水面泛起了层层涟漪。
紧接着,是她那极具穿透力的、带着一丝沙哑的歌声:
“他们说,循规蹈矩才是正道!他们说,奇装异服不成体统!我说,闭上嘴巴好好听着!这是我的心跳,我的怒吼!”
这音乐太有感染力了!
它不像云堇的戏曲那样需要细细品味,也不像温迪的诗歌那样需要慢慢理解。
它简单、直接,像一记重拳,狠狠地砸在每个人的心口上,让人的血液不由自主地沸腾起来!
然而,这种“劲爆”的艺术形式,显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。
杂货铺的门被猛地推开,住在隔壁的王大爷气冲冲地闯了进来,他身后还跟着几个面色不善的街坊。
“吵死了!吵死了!这敲锣打鼓的是在干什么!我家刚睡着的孙子都被吓哭了!”王大爷捂着耳朵,满脸通红。
“就是!成何体统!璃月港是清雅之地,哪容得下这种靡靡之音!”一位穿着讲究的女士也皱着眉头。
音乐声戛然而止。
辛焱抱着自己的乐器,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些愤怒的街坊,她眼里的火焰,一下子黯淡了不少。
“对…对不起,我……”
“各位街坊邻居,消消气,消消气。”林凡适时地站了出来,他先是给每人递上了一杯凉茶,“这是我们店里新来的朋友,在分享她自己创作的音乐。大家可能听着不太习惯,但绝无恶意。”
“这叫音乐?这叫噪音!”王大爷不买账。
林凡笑了笑,没有反驳,而是转向辛焱:“辛焱,别停啊。你的歌还没唱完呢。你不是说,这首歌是送给所有不被理解的梦想吗?现在,考验你的时候到了。”
辛焱愣住了。
她看着林凡鼓励的表情,又看了看那些充满质疑和厌恶的脸,最后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宝贝乐器。
她想起了自己为了改造这个乐器,跑遍了多少矿山寻找合适的木材;想起了自己为了练习,手指磨出了多少血泡;想起了无数个夜晚,自己一个人在孤云阁的礁石上,对着大海歌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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