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湘莲不知不觉看痴了，酒过三巡时竟想起了他和林玦初遇的那天。
他和林玦算是某种意义上的“英雄救美”。
那日柳湘莲在某处梨园，兴致来了亲自上台唱戏，结果被一家纨绔子弟出言嘲讽，两人三言两语就起了冲突，眼看着就要动手。
柳湘莲自己一身武艺，自是不怕一个被惯坏了的纨绔，但是这纨绔家里颇有些门道，真要动了手，最后吃亏的八成还是柳湘莲。
火药味最浓的关头，林玦及时出言调和，他正好认识那纨绔的父母，知道他家其实并不许他来这种地方鬼混，稍微威胁一下，那纨绔就灰溜溜自己跑了。
柳湘莲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，实际上也担心惹麻烦，十分感谢林玦仗义出言，两人交谈几句，意外发现彼此很对胃口，慢慢成了朋友。
想起那天，柳湘莲忍不住莞尔一笑。
林玦看他莫名其妙开始笑，以为他是喝醉了，心中有些感动。
柳湘莲其实很少在外面喝醉，看来的确是很舍不得他这个朋友了。
林玦对别人的真心一向投桃报李，不自觉打开了话匣子。
“我这次去京城，是我外祖母十分想念我母亲和妹妹，连续送了好几年的信，刚好今年年底我父亲或许有机会调回京城，便让我和母亲妹妹先去京城，陪陪老太太，也算全了老太太的一片慈心。”
顿了顿，林玦终于说到了重点，“我说这么多，其实是想告诉你，我突然离开扬州，和外面那些风言风语无关，不过是些心思不正之人的捕风捉影胡编乱造，你我身正不怕影子斜，不要放在心上。”
“……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柳湘莲干巴巴应了一声，拿着酒杯的手指却无意识收紧。
大约十几天前，扬州城里莫名传起了柳湘莲和林玦之间关系特殊的流言，林玦澄清过几次，不过效果一直不太好，就猜到九成是林如海官场上的敌人故意想抹黑他家的名声。
这种程度的暗算林玦不放在心上，但是连累朋友还是让他很愧疚，怕柳湘莲以为自己是要扔下他跑去避风头，才说了这么多解释。
只是柳湘莲本人，到底是不是真的受这些流言困扰，却是未必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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