昆仑山总坛的硝烟尚未散尽,秦枫将秦岳的尸身妥善安置后,便与苏晴一同清点物资。住持带着武僧们清理战场,那些被唤醒的傀儡茫然地站在广场上,眼中残留的邪祟之气渐渐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劫后余生的惶恐。
“这些人怎么办?”苏晴望着人群中缩着肩膀的老者与妇孺,声音里带着不忍。他们大多是被莲生教掳来的普通人,神智刚醒,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。
住持叹了口气:“贫僧已让弟子联系附近官府,会将他们送回原籍。只是经此一劫,他们怕是很难再恢复往日心境了。”
秦枫握紧手中的纸条,普陀山潮音洞的字迹仿佛要穿透纸面。“我们不能等了,大潮之日不等人。”他看向苏晴,“收拾好舍利和法器,我们即刻动身。”
苏晴点头,将罗汉心经与莲心佩贴身收好,又从圣女的密室中翻出玄山氏手记的残页,上面恰好记载着普陀山潮音洞的相关信息:“潮音洞海眼,月满则潮生,潮生则眼开,需借潮汐之力方能入内。”
二人告别住持,骑着从莲生教教徒那里缴获的骏马,朝着东南方向疾驰而去。一路上,秦枫总觉得心口隐隐作痛,秦岳临死前那诡异的笑容如影随形,“教主大人即将降临”的话语像是一根毒刺,扎在他的心头。
“你怎么了?”苏晴察觉到他的异样,勒住马缰问道。
秦枫按住胸口,天眼悄然运转,却并未发现异常。“可能是刚才与秦岳交手时,血脉之力反噬了。”他摇摇头,“没事,我们继续赶路。”
然而,当天夜里宿在山间破庙时,秦枫的不适愈发严重。他躺在床上,浑身发烫,眼前不断闪过秦岳黑色的天眼与莲生教的邪祟符号。苏晴急得团团转,拿出罗汉心经诵读,经文声萦绕在破庙中,秦枫的痛苦才稍稍缓解。
“这不是普通的反噬。”苏晴摸着他滚烫的额头,脸色凝重,“秦岳的血脉里掺杂了邪祟之力,他临死前可能对你下了暗咒。”
秦枫艰难地睁开眼,天眼勉强运转,果然在自己的血脉中发现了一丝微弱的黑气,正顺着经脉缓缓蔓延。“是潮汐咒。”他想起玄山氏手记中的记载,“莲生教有一种邪咒,能借助血脉联系,在对方体内种下咒印,待特定时机爆发。”
“那怎么办?”苏晴急道。
“暂时没事,这咒印需要潮汐之力催动。”秦枫喘了口气,“普陀山靠海,大潮之日潮汐最盛,到时候咒印可能会发作。我们必须在那之前找到舍利,或许舍利的佛力能压制它。”
一夜无眠,次日清晨,秦枫的身体稍稍好转,二人继续赶路。一路晓行夜宿,十几天后终于抵达普陀山。此时距离大潮之日仅剩三天,海风吹拂着岸边的芦苇,空气中弥漫着咸湿的气息。
潮音洞位于普陀山东南隅,洞口面朝大海,涨潮时海浪涌入洞内,发出如雷的轰鸣,故而得名。秦枫与苏晴抵达洞口时,正遇上一群渔民准备出海,为首的老渔民看到他们背着行囊,神色警惕地问道:“你们是来干什么的?”
“我们是来上香祈福的,听闻潮音洞景色奇特,想来看看。”苏晴随口答道。
老渔民却连连摆手:“姑娘,可别进去!这洞邪性得很,前几天有几个外乡人进去探险,就再也没出来过。”
秦枫心中一动,看来秦岳的人已经提前到了。他拿出一两银子递给老渔民:“老伯,我们就是好奇,您能给我们讲讲这洞怎么邪性吗?”
老渔民接过银子,叹了口气:“这洞每到大潮之日,洞口就会被海水封住,里面黑黢黢的,还总传出奇怪的叫声。前几天那几个外乡人,说是来寻什么宝贝,进去后就没动静了,官府派人搜了好几次,都没找到人。”
谢过老渔民,秦枫与苏晴绕到潮音洞侧面的小路,趁着无人注意,悄悄潜入洞内。洞口狭窄,仅容一人通过,越往里走,空间越开阔,洞内的岩石被海水冲刷得光滑如玉,上面布满了青苔。
“小心点,地上滑。”秦枫扶着苏晴,天眼运转,警惕地观察着四周。洞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气,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邪祟之力,与秦岳身上的气息如出一辙。
走到洞深处,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石室,石室中央有一个圆形的水潭,潭水漆黑如墨,正是海眼的入口。水潭周围刻着一圈诡异的符文,散发着阴冷的气息,正是莲生教的邪术符文。
“秦岳已经来过了。”苏晴指着水潭边的脚印,“这些脚印很新,应该是一两天内留下的。”
秦枫点头,天眼看向水潭深处,却被一股强大的能量阻挡,无法穿透。“海眼下面有守护兽,应该是秦岳用邪术控制的千年海蛟。”他想起玄山氏手记中的记载,“手记上说,海蛟怕普陀山观音像前的香火灰。我们得先去观音庙取香火灰。”
二人刚转身准备离开,石室的入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,秦岳的声音带着戏谑响起:“侄儿,别来无恙啊?没想到你们来得这么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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