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来峰石窟的入口藏在一片苍翠的竹林后,青石板铺就的台阶被岁月磨得发亮,边缘爬满深绿色的苔藓。秦枫扶着石壁往下走,指尖触到的岩石冰凉湿润,还带着淡淡的霉味——这是南方山林特有的气息,混着香火残留的檀香,在狭窄的通道里弥漫。
“慢点走,台阶滑。”苏晴跟在他身后,手里举着一支强光手电,光柱在前方的黑暗中劈开一道亮痕,照见石壁上模糊的佛像浮雕。这些佛像大多残缺,有的少了半边脸,有的断了手臂,唯有衣袂的褶皱还能看出当年工匠的细腻手法。“住持说石窟有千年历史了,果然名不虚传。”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一尊观音像的衣摆,指尖掠过粗糙的石纹,“就是太暗了,得亏咱们带了手电。”
秦枫“嗯”了一声,注意力却全在胸口的莲心佩上。自从进入通道,那枚合并后的玉佩就一直在微微发热,不是之前触发禁制时的灼热,而是像揣了块温玉,暖意顺着皮肤蔓延到四肢百骸。他抬手按住玉佩,天眼不自觉地开启——视线穿透石壁,能看到岩层下隐约流动的淡金色光晕,那是舍利碎片散发出的能量,正指引着他们往石窟深处走。
“快到了。”秦枫加快脚步,手电光突然照到前方一扇半开的石门。门楣上刻着“药师洞”三个篆字,字体苍劲有力,只是边角被风化得有些模糊。他推开门,一股浓重的腥气扑面而来,像是腐烂的树叶混着野兽的臊味,呛得苏晴猛地捂住鼻子。
“什么味道啊?”苏晴皱着眉,手电光扫过洞内景象——这是个约莫三十平米的石室,中央摆着一座石制莲台,莲台上空空如也,显然舍利早已被转移。四周的石壁上画满了壁画,大多是药师佛治病救人的场景,色彩虽已斑驳,却仍能看出当年的鲜艳。
秦枫的天眼扫过整个石室,很快锁定了角落里的一道暗门。暗门与石壁严丝合缝,若不是天眼能看到门后流动的金色光晕,根本发现不了。“舍利应该在里面。”他走到暗门前,刚想伸手推开,胸口的莲心佩突然剧烈发烫,像是被火烤着一般。
“小心!”苏晴的喊声刚落,暗门“吱呀”一声自行弹开,一道青灰色的影子猛地从门后窜了出来,直扑秦枫面门。秦枫反应极快,侧身避开,手电光刚好照在那东西身上——那是一只半人高的怪兽,浑身覆盖着细密的青黑色鳞片,像穿着一层盔甲;脑袋呈三角形,嘴巴里长满锋利的尖牙,嘴角还挂着涎水;四肢粗壮,爪子尖锐如刀,踩在石地上发出“咔咔”的声响。
“这是什么东西?”苏晴吓得往后退了两步,手电光抖得厉害,“住持没说石窟里有怪兽啊!”
秦枫盯着怪兽的鳞片,眉头紧锁。刚才避让时,他的天眼扫过怪兽的身体,发现鳞片下流动着一股浑浊的黑色能量,和之前遇到的莲生教邪术气息一模一样。“是莲生教搞的鬼。”他沉声说,从背包里摸出一把防身用的短刀——这是来灵隐寺前,住持给他们的,说是寺里武僧用过的兵器,能驱邪祟。
怪兽似乎被手电光激怒了,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,再次朝着秦枫扑来。秦枫挥刀砍去,刀刃砍在怪兽的鳞片上,发出“当”的一声脆响,竟然被弹了回来,只在鳞片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。
“鳞片太硬了!”秦枫心里一沉,侧身躲过怪兽的爪子,却还是被爪子带起的风刮到了胳膊,疼得他龇牙咧嘴。他低头一看,冲锋衣的袖子被划开一道口子,胳膊上留下三道浅浅的血痕。
苏晴见状,赶紧从背包里翻出防狼喷雾,朝着怪兽的眼睛喷去。喷雾的刺激性气味在狭小的石室里扩散,怪兽果然晃了晃脑袋,暂时停下了攻击,发出愤怒的嘶吼。
“秦枫,怎么办?刀砍不动,喷雾也只能暂时制住它!”苏晴焦急地喊,眼睛飞快地扫过石室四周,希望能找到什么可用的东西。她的目光落在石壁上的壁画上,突然停住了——其中一幅壁画上,画着一个僧人用铜钟制服怪兽的场景,怪兽蜷缩在地上,似乎很痛苦,而僧人手里的铜钟正发出金色的光芒。
“铜钟!”苏晴猛地想起玄山氏手记里的记载,“手记里说‘兽惧佛音’,这怪兽是莲生教用邪术培育的,肯定怕佛门法器的声音!”她拉着秦枫的胳膊,指向石室角落里的一个铜钟,“你看,那里有个铜钟!”
秦枫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,果然见角落里放着一口半人高的铜钟,钟身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梵文,钟口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,显然很久没人动过了。“好主意!”他眼前一亮,趁着怪兽还在因为防狼喷雾的刺激而烦躁,拉着苏晴往铜钟的方向跑。
怪兽很快反应过来,嘶吼着追了上来。秦枫让苏晴躲到铜钟后面,自己则握紧短刀,转身面对怪兽。“来啊!”他故意挑衅,吸引怪兽的注意力。怪兽果然被激怒,朝着他猛冲过来。
就在怪兽快要扑到秦枫身上时,他突然侧身躲开,同时抬脚朝着怪兽的肚子踹去。怪兽吃痛,往前踉跄了几步,刚好撞在铜钟上。铜钟发出“嗡”的一声闷响,声音不算大,却让怪兽浑身一颤,鳞片下的黑色能量明显减弱了几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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