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老蔫带着人去周家庄指导种植不过半月,宋家庄的寨门外就传来了车马声。放哨的庄民老远就喊:“宋小哥,周家庄的人来了!这次是周老爷亲自来的!”
宋阳刚在铁匠铺查看新打的镰刀,闻言便往寨门走。远远就见一队人马停在门外,为首的是个穿着绸缎长衫、须发微白的老者,正是周家庄的周老爷,身后跟着几个管家和护卫,还有两辆马车,车辕上拴着两头壮实的黄牛,车厢里堆着些铁器和捆好的药材。
“宋小哥,别来无恙啊!”周老爷一见宋阳,就笑着拱手,语气比上次管家来时有了明显的热络,“托你的福,你派去的赵老蔫先生真是个行家,教我们把土豆红薯种苗种在了高坡上,还帮着挖了简易的蓄水坑,这几天虽没下雨,种苗却都活了!”
宋阳连忙迎上去,打开寨门:“周老爷客气了,都是邻里,互相帮衬是应该的。快请进。”
周老爷走进庄里,目光忍不住四处打量,越看越惊讶。庄内的土路被轧得平平整整,新修的水渠里清水流淌,田地里的玉米、土豆长势喜人,铁匠铺里“叮叮当当”的打铁声不绝于耳,护庄队的队员正列队训练,动作整齐利落,身上的短褂虽朴素却干净,脸上满是精神头。
“没想到啊,短短几个月,宋家庄竟有这般变化!”周老爷感慨道,“上次我来还是半年前,那时庄里还只是几间土屋,如今竟连铁匠铺、木工房都有了,比我那周家庄的规整度还高!”
走到空地处,周老爷示意管家打开马车:“这次来,一是为了感谢宋小哥送的种苗和派人指导,二是先送些‘定金’,表表心意。这两头黄牛,是庄里养得最壮的,能帮着拉犁耕地;车厢里是十把新打的锄头,还有些止血的草药,都是庄里用得上的。”
宋阳看了眼黄牛和物资,心里清楚,这不仅是定金,更是周老爷示好的诚意。他笑着道谢:“周老爷太实在了,这些东西我收下了。等秋后周家庄收成了,咱们再按约定来。”
周老爷摆摆手:“那些都是小事。我今天来,主要是想和宋小哥好好聊聊——如今这世道不太平,咱们两个庄子离得近,得多亲近亲近。”
说话间,王二柱带着几个护庄队员训练完,正好走过来。周老爷身后的护卫头领见状,眼睛一亮——那护卫头领叫周强,是周家庄护院的头儿,练过几年拳脚,平日里在周边村落少有对手。
“这位便是宋家庄护庄队的王头领吧?”周强上前一步,对着王二柱拱手,“久闻王头领勇武,不知可否切磋一二,让我等开开眼界?”
王二柱看向宋阳,见宋阳微微点头,便也拱手:“周头领客气,切磋可以,点到为止。”
两人走到空地上,周强率先出手,一拳直捣王二柱胸口,拳风刚猛。王二柱不慌不忙,侧身避开,同时伸手抓住周强的手腕,顺势一拉,脚下轻轻一绊——周强重心不稳,踉跄了两步才站稳,脸上露出惊讶之色。
“好身手!”周强赞了一声,再次上前,这次改用劈掌,招式更狠。可王二柱跟着宋阳练了许久的阵型配合,不仅力气大,身法也灵活了不少,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攻击,还时不时用护庄队的训练招式反击,没一会儿,周强就额头冒汗,渐渐落了下风。
最后一招,王二柱抓住周强的手臂,轻轻一推,周强后退三步才稳住,彻底服了:“王头领厉害!你们护庄队的训练方法,比我们庄子里的野路子强多了!”
王二柱笑了笑:“都是宋小哥教的法子,讲究配合,不光靠蛮劲。”
周老爷看在眼里,心里暗暗吃惊——宋家庄的护庄队不仅人数不少,单兵实力也这么强,看来之前传闻他们剿灭黑风寨,并非虚言。这更坚定了他和宋家庄深化联盟的想法。
两人切磋完,宋阳请周老爷到屋里坐,泡上了空间里茶叶晒的粗茶。闲聊片刻,周老爷话锋一转,压低声音:“宋小哥,今天来,我还带了些消息,或许对你有用。”
“哦?周老爷请讲。”宋阳坐直了身子。
“县城里最近不太平。”周老爷端起茶杯,喝了一口,“县太爷和师爷最近闹了矛盾——听说师爷借着烟丝的由头,私下向几个庄子索贿,被县太爷知道了,两人差点吵起来。现在县衙里人心浮动,很多事都没人管。”
他顿了顿,又道:“还有个更要紧的消息——离咱们这儿百里外的黑虎山,最近来了一股流寇,有两百多人,听说领头的叫‘黑虎’,下手狠辣,已经洗劫了两个小村落,正往咱们这边来。我已经让庄里加强戒备了,也赶紧来告诉你一声。”
宋阳心里一沉——两百多人的流寇,比之前的黑风寨还多,若是真来犯,单靠宋家庄或周家庄,都难以抵挡。他连忙问道:“这流寇的动向确定吗?大概多久能到咱们这儿?”
“不敢说百分百确定,但邻县的亲戚捎信来,说他们五天前洗劫了李家村,按路程算,最多半个月就能到咱们这一带。”周老爷点头道,“我也是怕他们突然来犯,才想着和你商量对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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