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盘膝坐在祭坛前,不再抗拒,而是主动引导自身金丹元气,模拟着那蛮荒意念中蕴含的力量运转方式,虽形似而神非,却让她对力量的运用有了全新的理解。她周身气息渐渐发生变化,少了几分水系功法的飘渺,多了一丝沉凝与厚重,对天地间那狂暴灵气的吸纳效率,竟也隐隐提升了一丝。
朱高燨静静立于一旁,看着怜雪进入悟道状态,微微颔首。此女悟性果然不凡,能如此快把握到关键。他抬头望向祭坛顶端那巨兽头骨,目光仿佛穿透虚空,看到了冥冥中与此祭坛还有着一丝微弱联系的那尊古老存在。那存在似乎也感应到了他的目光,传递过来一丝敬畏与探寻的意念波动。
朱高燨并未回应,只是收回目光。此界古神,于他而言,不过是一缕较强的残念罢了。他此行,只为历练怜雪,无意插手此界因果。
月上中天,清辉洒落,将白骨祭坛映照得愈发森然神秘。苏怜雪周身气息渐渐平稳,与这祭坛、与这片蛮荒大地,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和谐共鸣。这一次祭坛悟道,虽未提升修为,却让她道心更加坚韧,对力量本质的理解更深,为她日后突破更高境界,打下了更坚实的基础。
良久,苏怜雪缓缓睁开双眼,眸中神光内蕴,清澈中多了一丝以往没有的沉毅。她起身,对着祭坛微微一礼,既是感谢,亦是告别。
“走吧,前方应有此界土着的聚落,或可一观。”朱高燨淡淡道,转身向着石林更深处行去。
苏怜雪最后看了一眼那古老的白骨祭坛,将其苍凉不屈的意蕴记在心间,快步跟上了朱高燨的脚步。两人的身影,逐渐消失在石林的阴影与月光交织的路径尽头。蛮荒古界的夜,还很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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