侦察船队失联的消息,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深潭,在摄政王府与海政司的核心层激起了巨大的波澜。焦虑与紧迫感取代了之前的朝堂纷争,成为悬在每个人心头的利剑。
慕容翊当夜便调兵遣将,命令东南沿海水师进入最高戒备,并派出数支轻快小船,沿着侦察船队预定的航线进行搜寻接应,严令一旦发现异常,以信号为先,不得贸然深入。然而,所有人都明白,若是连玄七带领的精锐都陷在了那片诡异的迷雾里,后续的搜寻恐怕也是凶多吉少。
海政司衙院内,灯火通明。沈玲珑摒弃了一切杂念,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对现有线索的破译中。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,突破口就在那本隐藏星图的账本,以及与她产生感应的“星瀚玉”碎片上。
她将自己关在内堂,案头铺开着那本显影后的矿场账本、之前发现的星图残卷、龟甲契文的拓片,以及她自己的记录册。怀中,“星瀚玉”碎片持续散发着稳定的温热,仿佛一颗微型的心脏在跳动。
沈明轩和赵铁守在门外,能隐约听到里面算盘珠子的轻响、纸张翻动的声音,以及偶尔长时间的静默。他们知道,夫人正在与那些古老而神秘的符号进行一场无声的搏斗。
内堂中,沈玲珑的指尖划过星图上那些陌生的星辰连线,目光在契文扭曲的笔画与账本上“归墟”、“引路”等古字间来回逡巡。她尝试将“星瀚玉”碎片贴近那些图案和文字,发现当碎片靠近星图中央几颗异常星辰,以及“引路”二字时,其散发的微光会明显增强,温热感也更清晰。
“引路……”沈玲珑喃喃自语,“难道这‘星瀚玉’,并不仅仅是钥匙,本身就是一个……指向标?”
一个大胆的设想在她脑中成型。她取来一张极薄的宣纸,覆盖在账本星图之上,用细毫蘸取银朱,仔细地将星图核心部分,特别是那几颗异常星辰的方位,临摹下来。然后,她将“星瀚玉”碎片放在临摹图的中央。
奇妙的事情发生了。在碎片温润微光的映照下,宣纸上的星辰连线仿佛活了过来,产生了一种视觉上的流动感,隐隐指向一个更加精确的方位角,与之前粗略判断的“归墟”方向存在细微却关键的偏差!而且,这种指向性,似乎与碎片的特定朝向有关。
“它……它在动态指引!”沈玲珑心头狂震。这碎片并非死物,它内蕴的能量,能与这特定的星图产生共鸣,揭示出静态图纸无法表达的真实路径!
她强压住激动,立刻将这一发现与慕容翊共享。
摄政王府书房内,慕容翊看着沈玲珑在东海全域舆图上标注出的新方位,听着她关于“星瀚玉”作为动态指向标的推论,冷峻的眸中闪过锐利的光芒。
“若真如此,”他沉声道,“我们之前的所有海图,甚至玄七他们凭借复制的静态星图进行的探索,都可能存在偏差,甚至……是陷阱。”
“很有可能!”沈玲珑指着新标注的点,“对方既然能制造迷惑方向的迷雾,必然在航海指引上做了手脚。这真正的路径,恐怕需要‘星瀚玉’在现场实时感应指引才能找到。这也能解释,为何他们的据点如此难以被发现。”
这就意味着,要想找到“迷雾岛”乃至“归墟”的真正所在,必须有人携带真正的“星瀚玉”碎片,亲赴那片危险海域!
这个结论让书房内的气氛再次凝重起来。
慕容翊的第一个反应是断然拒绝。“不行!太过危险!玄七尚且生死未卜,你岂能亲身犯险!”他肩窝的旧伤似乎又在隐隐作痛,提醒着他失去她的可能带来的彻骨之寒。
沈玲珑却异常坚定:“王爷,这是目前唯一的、最可能成功的办法。‘星瀚玉’与我似有感应,由我持之,方能发挥其效。若派他人,且不论信任与否,若无感应,即便手持碎片,在茫茫大海上,与盲人摸象何异?我们耗不起时间了,对方也不会给我们一次次试错的机会。”
她看着他,目光清澈而决然:“新政初定,海防未固,此獠不除,国无宁日。于公,我身为海政司主官,责无旁贷;于私……”她顿了顿,声音微低,却字字清晰,“我不愿见你旧伤频发,仍要时刻忧心海外利剑悬顶。”
慕容翊紧紧盯着她,胸膛微微起伏。他深知她所言在理,理智告诉他这是最佳方案,但情感却如狂涛般撕扯着他的内心。他想起她为他挡箭时的决绝,想起她中毒时自己的恐惧,每一次她都从鬼门关闯了回来,他无法承受下一次可能失去她的风险。
“我与你同去。”他最终吐出四个字,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。
“不可!”这次换沈玲珑反对,“朝中暗流汹涌,陛下虽已成长,仍需你坐镇中枢,稳定大局。你若离朝,内部那些魑魅魍魉岂会安分?东南水师调度、后续支援,皆需你在此运筹帷幄!你若亲征,才是真正的因小失大!”
她的分析切中要害。慕容翊是帝国的定海神针,他若离开,好不容易压下的内部矛盾很可能瞬间爆发,届时内外交困,局面将不可收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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