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金莲在楼上躲了半天,才磨磨蹭蹭下来,被月娘劈头盖脸数落一顿:“六姐,你今后能不能要点脸?咱们现在是寡妇,不比有汉子的时候,家里人多嘴杂,你跟这小厮缠在一起,被奴才们背后说闲话,丢死人了!常言说‘男儿没性,寸铁无钢;女人无性,烂如麻糖’,你自己行得正,别人才不会说你。秋菊跟我说了好几次,我都不信,今天亲眼看见,你还有啥说的?我这次去泰山,被强人拦着,要是我不正经,还能活着回来?”
潘金莲被骂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,嘴硬道:“我在楼上烧香,陈姐夫来拿衣服,我跟他啥也没说!” 月娘也懒得跟她争辩,骂了几句就回后宅了。可这事一闹,潘金莲和陈敬济的 “地下情” 彻底暴露,再也没法像以前那样自由见面了。
到了晚上,西门大姐在房里跟陈敬济大吵一架:“你这没良心的,被人抓了现行还嘴硬!你跟那淫妇弄出这么多丑事,把我当空气,我还怎么见人?那淫妇占了我汉子,还在我面前装正经,跟茅厕里的砖头似的,又臭又硬!你要是再跟她来往,就别在这家里待着!” 陈敬济也火了:“你家收了我银子,我吃你家饭怎么了?轮得到你管我!”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,陈敬济一赌气,搬到前院去住了。
从那以后,陈敬济就被 “禁足” 了 —— 没事不能进后宅,要拿东西只能让玳安、平安去取。家里的门户天一黑就关,连饭都不按时给他送,害得他经常饿肚子,只能跑到母舅张团练家吃饭。张团练早就革了职在家闲住,见外甥来蹭饭,心里也不高兴,可又不好说啥,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潘金莲这边更惨,见不到陈敬济,天天独守空房,跟 “守活寡” 似的。白天还好,到了晚上,空房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,想陈敬济想得睡不着,饭也吃不下,跟得了相思病似的。两人音信不通,就跟隔了千山万水似的,急得潘金莲团团转,想找个人传信都没有。
这天,潘金莲看见薛嫂从门口过 —— 薛嫂是做媒的,以前常来家里,嘴甜腿勤,还会来事。潘金莲灵机一动:不如让薛嫂给陈敬济传信?可陈敬济也想到了这茬,没过几天,他就借口去铺子里讨账,骑上牲口跑到薛嫂家。
薛嫂的儿子媳妇金大姐正在家看孩子,见陈敬济来了,赶紧让座:“姑夫咋来了?我妈出去讨银子了,我去叫她。” 陈敬济赶紧说:“不用叫,我跟你妈说点事。” 没一会儿薛嫂回来了,见了陈敬济就笑:“姑夫啥风把你吹来了?”
陈敬济把薛嫂拉到僻静处,小声说:“薛妈,我跟五娘的事您也知道,现在被大娘发现了,不让我们见面。我想托您给五娘带封信,跟她说我想她,再问问她啥时候能见面。这点银子您收下,算是辛苦费。” 说着掏出一两银子递过去。
薛嫂一看银子,眼睛都亮了,拍着手笑:“谁家女婿跟丈母勾搭上了?世间还有这新鲜事!你跟我说实话,你俩咋得手的?” 陈敬济急了:“薛妈您别取笑了,我这儿急得火烧眉毛,您就帮我传个信吧。” 说着把一封封好的信递过去。薛嫂收了银子和信:“放心,这事包在我身上,我明天就去你家,顺便看看你大娘。” 陈敬济又叮嘱了几句,才骑上牲口回家。
第二天,薛嫂提着花箱,先去后宅看吴月娘。月娘刚病好,见了薛嫂就抱怨:“你这阵子咋不来?我从泰山回来,你也不来看我。” 薛嫂赶紧赔笑:“我天天忙得脚不沾地,这不刚腾出空就来了。” 坐了一会儿,薛嫂又去孟玉楼房里,孟玉楼给了她两对翠花、一对翠围发,还付了八钱银子。薛嫂又去孙雪娥房里,孙雪娥之前欠了她二钱银子的线花钱,却不肯给,薛嫂心里暗骂 “小气鬼”,表面上还得陪着笑。
最后,薛嫂才来到潘金莲房里。潘金莲正跟春梅喝酒解闷,见薛嫂来了,赶紧让座。春梅筛了杯酒递过去,薛嫂喝了一口,看见院子里两只狗在交配,笑着说:“你家这狗都这么快活,你娘儿俩看着也该解闷了。” 潘金莲叹了口气:“别提了,这阵子身子不舒服,也没心思出门。”
春梅在旁边帮腔:“还不是秋菊那奴才,在大娘面前瞎告状,把我和娘都扯进去,害得我们现在连门都不敢出。” 薛嫂说:“就是那个使女?她也太不懂事了,自古‘穿青衣,抱黑柱’,哪有奴才拆主子台的?” 潘金莲让春梅去看看秋菊在不在,春梅说:“她在厨下拣米呢,那奴才就是个‘大喇叭’,啥事都往外说。”
薛嫂见四周没人,赶紧掏出陈敬济的信:“陈姐夫昨天找我,说想你想得不行,让我给你带封信。他还说大娘把他骂了一顿,不让他进后宅,他只能去张舅家吃饭,饿肚子都没人管。” 潘金莲赶紧拆开信,里面是一首《红绣鞋》:“袄庙火烧皮肉,蓝桥水淹过咽喉,紧按纳风声满南州。洗净了终是染污,成就了倒是风流,不怎么也是有。” 后面写着 “六姐妆次敬济百拜上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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