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门庆本来就护短,一听自己的人被欺负了,当场就炸了:“我若不把奴才腿卸下来也不算!”—— 你看这西门庆,对自己人是真疼,对下人是真狠,这双标玩得溜。
这边书房里正憋着气,那边平安还不知死活,跑去给潘金莲报信。潘金莲一听,立马让春梅去叫西门庆。春梅刚转过松墙,就看见画仔在那儿逗松鼠,便问:“姐来做什么?爹在书房里。” 春梅也是个厉害的,上去就给画童头上凿了一下 —— 这丫头跟着潘金莲,脾气也越来越冲。
西门庆在书房里听见裙子响,知道有人来,赶紧推开书仔,躺到床上装睡。书仔则赶紧跑到桌子跟前,假装摆弄笔砚。春梅推门进来,一看这场景,立马调侃:“你们悄悄的在屋里,把门儿关着,敢守亲哩!娘请你说话。”
西门庆躺在床上,慢悠悠地说:“小油嘴儿,他请我说什么话?你先行,等我略倘倘儿就去!” 春梅可不吃这套,上去就拉:“你不去,我就拉起你来!” 西门庆被她死拉活拽,没办法,只能跟着去潘金莲房里。
潘金莲一见西门庆,就开始阴阳怪气:“他在前头做什么?” 春梅赶紧告状:“他和小厮两个在书房里,把门儿插着,捏杀蝇儿子是的,知道干的甚么茧儿,恰是守亲的一般。我进去,小厮在桌子跟前推写字,他便倘剌在床上,拉着再不肯来。”
潘金莲立马接话,越说越难听:“他进来我这屋里,只怕有锅镬吃了他是的。贼没廉耻的货,你想,有个廉耻,大白日和那奴才平白关着门做什么来?左右是奴才臭屁股门子,钻了,到晚夕还进屋里,和俺每沾身睡,好干净儿!”—— 这话又脏又尖,把西门庆和书童都骂了,还顺带嫌弃西门庆不干净。
西门庆赶紧解释:“你信小油嘴儿胡说,我那里有此勾当!我看着他写礼帖儿来,我便[扌歪]在床上。” 潘金莲才不信,话锋一转,开始提 “拜钱” 的事儿 —— 这才是她叫西门庆来的真正目的。
她说:“巴巴的关着门儿写礼帖?什么机密谣言,什么三只腿的金刚、两个[角京]角的象,怕人瞧见?明日吴大妗子家做三日,掠了个帖子儿来,不长不短的,也寻件甚么子与我做拜钱。你不与,莫不教我和野汉子要!大姐姐是一套衣裳、五钱银子,别人也有簪子的,也有花的。只我没有,我就不去了!”
你看潘金莲这话说的,又威胁又撒娇,还拿吴月娘和其他人对比,把西门庆架得下不来台。西门庆没办法,只能说:“前边厨柜内拿一匹红纱来,与你做拜钱罢。” 潘金莲还不满足,嫌红纱掉价:“我就去不成,也不要那嚣纱片子,拿出去倒没的教人笑话!”
西门庆一看这招不行,只能妥协:“你休乱,等我往那边楼上,寻一件什么与他便了。如今往东京送贺礼,也要几匹尺头,一答儿寻下来罢。” 说着就去了李瓶儿那边的楼上 —— 为啥去李瓶儿这儿?一来是李瓶儿温顺,好说话;二来是西门庆心里有点虚,毕竟书童那事儿跟李瓶儿也有点牵连。
西门庆在李瓶儿楼上翻了半天,找出两匹玄色织金麒麟补子尺头、两个南京色缎、一匹大红斗牛[纟宁]丝、一匹翠蓝云缎,然后跟李瓶儿说:“要寻一件云绢衫与金莲做拜钱,如无,拿帖缎子铺讨去罢。”
李瓶儿多会来事啊,赶紧说:“你不要铺子里取去,我有一件织金云绢衣服哩!大红衫儿、蓝裙,留下一件也不中用,俺两个都做了拜钱罢。” 说着就从箱子里拿出来,亲自递给潘金莲瞧:“随姐姐拣,衫儿也得,裙儿也得,咱两个一事包了做拜钱倒好,省得又取去。”
潘金莲还假客气:“你的,我怎好要?” 李瓶儿赶紧劝:“好姐姐,怎生恁说话!” 推了半天,潘金莲才 “勉为其难” 地收下 —— 其实心里早就乐开花了,还让陈敬济换了腰封,写上俩人的名字,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李瓶儿送的。
这边后宅闹完,前门又来个不速之客 —— 白赉光。这白赉光是西门庆的 “狐朋狗友”,但属于最底层的那种,专爱蹭吃蹭喝。他问平安:“大官人在家么?” 平安说:“俺爹不在家了。” 白赉光根本不信,直接闯进前厅,看见隔子关着,还嘴硬:“果然不在家。往那里去了?”
平安说:“今日门外送行去了,还没来。” 白赉光说:“既是送行,这咱晚也该来家了。” 平安想打发他走:“白大叔有甚话说下,待爹来家,小的禀就是了。” 白赉光说:“没什么活,只是许多时没见,闲来望望。既不在,我等等罢。”
平安劝他:“只怕来晚了,你老人家等不得。” 白赉光偏不依,推开隔子就进了厅,往椅子上一坐,跟自己家似的。小厮们都懒得理他 —— 这主儿就跟苍蝇似的,不请自来还赶不走。
巧了,西门庆正好让迎春抱着尺头从后边过来,刚转过软壁,就撞见白赉光。迎春吓得赶紧丢下缎子往后跑,白赉光一见西门庆,立马站起来唱喏:“这不是哥在家!” 西门庆看见他,跟见了债主似的,想躲都来不及,只能硬着头皮让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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