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霜没有反驳,只是转过身,对着密室门口喊道:“进来吧。”
门被推开,苏晓晓在两名医疗兵的搀扶下走了进来。她刚从精神力透支中醒来,脸色比步云还要苍白,脚步虚浮,每走一步都需要搀扶,却还是坚持要来看看步云。她走到床榻边,伸出微微颤抖的手,用最后一丝精神力,小心翼翼地探向步云的身体。
淡蓝色的精神触须刚接触到步云的皮肤,苏晓晓的身体就剧烈一颤,嘴角溢出一丝鲜血。她的精神力反馈回来的画面,比仪器显示的还要残酷——步云体内的灵脉像一堆杂乱的线头,散落在经脉中,没有任何连接的可能;心脏位置,只有一丝微弱的淡灰色光(光暗平衡法则)在跳动,像风中残烛,随时可能熄灭;灵魂层面,更是布满了裂纹,原本属于龙主后裔的金色灵魂光晕,此刻只剩下微弱的一点,几乎要被黑紫色的深渊能量吞噬。
“步云哥……”苏晓晓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,眼泪顺着脸颊滑落,“他的灵魂……也在受损……深渊能量还在侵蚀他的灵魂……如果不尽快清除,就算撑过今晚,灵魂也会彻底溃散……”
“那快用镇魂木!用净化弹!只要能清除深渊能量,步云哥就有救!”秦锋急忙喊道。
李医师摇了摇头:“没用的。深渊能量已经侵入他的灵魂,普通的镇魂木和净化弹只能净化体表的能量,无法深入灵魂层面。而且步云队长现在的身体太虚弱,强行使用高阶净化手段,只会加速他的生命力流失。”
密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,只有灵能仪器的“滴滴”声在不断回响,像死神的倒计时。秦锋靠在墙壁上,双手抱着头,肩膀剧烈颤抖;凌霜看着步云苍白的脸,眼中满是绝望,却还是强忍着眼泪,拿出通讯器,开始联系守界人后裔和古武世家的疗伤高手,试图寻找最后的希望;苏晓晓坐在床榻边的椅子上,用精神力轻轻包裹着步云的手,试图用精神力延缓灵魂的溃散,哪怕只是一秒钟也好。
就在这时,赵小胖抱着一个巨大的陶罐,气喘吁吁地冲进密室:“云哥!我来了!我熬了不死草药汤!他们说不死草能延缓生命力流失,我熬了一大罐,云哥喝了肯定能好起来!”
他手里的陶罐还冒着热气,里面装着深绿色的药汤,散发着淡淡的草药味。这是他跑遍了天穹市老区的废墟,从各个隐蔽的角落找来的不死草,又在临时厨房笨拙地熬了两个小时,才熬成的药汤。他走到床榻边,想把药汤喂给步云,却发现步云的牙关紧闭,根本喂不进去。
“怎么喂不进去啊?”赵小胖急得团团转,用勺子舀起药汤,试图从步云的嘴角灌进去,可药汤刚碰到步云的嘴唇,就顺着嘴角流了下来,滴在床榻上,很快被镇魂木吸收。
“小胖,别试了。”凌霜走过来,轻轻拍了拍赵小胖的肩膀,“步云哥现在连吞咽的力气都没有,喂不进去的。”
赵小胖看着罐子里的药汤,又看了看昏迷的步云,眼圈突然红了:“怎么会这样……云哥那么厉害,怎么会连药汤都喝不进去……我们明明打赢了鬼王,明明救了天穹市,为什么云哥会变成这样……”
他的声音越来越低,最后变成了哽咽。这个平时大大咧咧、总是嘻嘻哈哈的大男孩,此刻也忍不住哭了出来。他想起之前步云救他的场景——在蚀魂巢外,他被蚀魂虫围攻,是步云及时赶到,用龙刃斩杀了蚀魂虫;在骨殖要塞外围,他被骨殖护法重伤,是步云背着他,杀出了重围……那些画面像电影一样在脑海中闪过,让他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。
密室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,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绝望。李医师和另外两名医师低声商量了几句,最后还是走到秦锋身边,语气沉重地说:“秦队长,我们建议……通知联盟的其他成员,让他们来见步云队长最后一面吧。现在……或许是最后的机会了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秦锋猛地抬起头,眼中布满血丝,像一头失控的野兽,“我不准!谁也不准说这种话!步云哥不会有事的!他一定会醒过来的!”
李医师叹了口气,没有再说什么,只是默默地退到一旁。他知道,秦锋只是在自欺欺人,步云的情况,已经到了无力回天的地步。
就在这时,密室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,守界人后裔的首领林老,在几名后裔的陪同下走了进来。他手里拿着一本古老的古籍,脸上带着一丝凝重:“我刚查阅了守界人的古籍,里面记载了一种‘灵脉重生术’,或许能修复步云队长的灵脉。但这种术法需要‘重生仙草’作为引药,而这种仙草,早在千年前就已经绝迹了……”
“重生仙草?”秦锋猛地抓住林老的手,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,“只要有术法,就一定能找到仙草!就算翻遍整个地球,我也要找到重生仙草!林老,你告诉我,哪里可能有重生仙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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