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渊领域中的黑紫色能量球已膨胀到五米宽,球表面缠绕的黑暗触须如同活蛇般扭动,每一次收缩都喷薄出能撕裂空间的黑紫色气流。步云被触须囚笼死死缠住,手腕上的龙鳞已彻底磨损,露出的皮肉被腐蚀得泛着暗紫色,连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——他能清晰地感觉到,体内的灵脉已出现数道裂纹,光暗平衡法则的波动微弱到几乎消失,若不是靠着最后一丝守护信念强撑,早已被领域同化。
“放弃吧,步云!”骨狱鬼王的声音在领域中回荡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,“你的平衡法则再特殊,也不可能对抗黑暗本源!你的信念再坚定,也挡不住深渊的吞噬!今天,你注定要成为我领域的养料!”
能量球的转速越来越快,周围的黑暗触须纷纷汇入其中,连天空中空间裂缝的深渊能量,都被强行抽取了一部分,让能量球的威力再次飙升。领域边缘的秦锋试图再次冲击,却被能量球散发出的余波震得当场吐血,凌霜只能死死护住平民,眼睁睁看着步云在领域中挣扎,眼中满是绝望。
步云的意识开始模糊,眼前不断闪过破碎的画面:老陈在校园废墟中为他挡下致命一击,鲜血染红了镇魂木;预备队队长老周抱着骨殖战士自爆,火焰照亮了要塞外围;小宇攥着他的衣角,眼神里满是“活下去”的期待……这些画面像滚烫的烙铁,烫醒了他即将涣散的意志。
“守护……不是靠蛮力对抗……是靠……”老陈临终前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,步云猛地睁开眼,浑浊的视线突然变得清晰——他一直都在犯错,从一开始就错了。他试图用平衡法则“净化”黑暗本源,用信念光丝“抵抗”领域压迫,却忽略了光暗平衡法则的真正核心:不是“消灭”黑暗,而是“包容”与“平衡”。
黑暗与光明本就共生,没有绝对的黑暗,也没有绝对的光明。他的光暗平衡法则,从诞生之初就蕴含“交融”的特性,只是之前被对抗思维束缚,从未真正发挥过这股力量。
“原来如此……我一直都在用错方法……”步云嘴角勾起一抹虚弱却坚定的笑,他不再挣扎着挣脱触须囚笼,反而放松身体,任由黑紫色的黑暗能量顺着皮肤渗入体内。同时,他将仅剩的意识全部集中在胸口——那里,天命之盘碎片正微微发烫,碎片表面的光暗纹路,与他体内的法则能量产生了微弱的共鸣。
“你疯了?居然主动吸收黑暗能量!”骨狱鬼王察觉到步云的举动,骷髅头里的黑火剧烈跳动,眼中满是难以置信,“你想被黑暗本源同化,变成没有意识的怪物吗?”
步云没有理会,他双手结印,按照老陈留下的《光暗平衡诀》记载,引导体内的光暗法则,主动朝着侵入的黑暗能量迎去。淡灰色的法则能量不再是之前的“净化”姿态,而是化作两道柔和的气流,一道泛着白光(代表光明与净化),一道泛着黑光(代表黑暗与包容),如同两条缠绕的蛇,将黑紫色的黑暗能量包裹其中。
这是一次豪赌——若引导失败,他会被黑暗本源彻底吞噬,沦为深渊的傀儡;若成功,他就能借助黑暗本源的力量,激活光暗平衡法则的真正潜力,在深渊领域中找到生机。
“滋滋——”
淡灰色的光暗气流与黑紫色的黑暗能量碰撞,没有预期中的剧烈爆炸,反而像温水融冰般,缓慢地交融在一起。白色气流净化着黑暗能量中的“腐蚀”属性,黑色气流包容着黑暗能量的“毁灭”本质,淡灰色的平衡法则则像调和剂,将三者揉合成一道全新的能量——这道能量不再是纯粹的光明或黑暗,而是带着“平衡”特性的灰黑色气流,既保留了黑暗本源的爆发力,又拥有了光明能量的稳定性,还融入了平衡法则的包容性。
“不可能!这不可能!”骨狱鬼王的嘶吼声变得尖锐,他能清晰地感知到,自己的黑暗本源,居然没有同化步云的法则,反而被对方的光暗能量“驯服”了一部分,“你的法则怎么可能包容黑暗本源?光与暗天生对立,你怎么能让它们交融?”
更让他震惊的还在后面——随着灰黑色气流的形成,步云体内的天命之盘碎片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金光亮,碎片表面的光暗纹路全部亮起,像一张无形的网,将交融后的能量牢牢锁定,同时释放出一道“法则牵引”之力,引导这股能量朝着步云的四肢百骸扩散。
原本被腐蚀的皮肤,在灰黑色气流的滋养下,开始缓慢愈合;断裂的灵脉末端,出现了一丝淡金色的细线;体表磨损的龙鳞,重新泛起金黑色的微光;就连被触须囚笼缠住的身体,也因为灰黑色气流的排斥,让触须开始出现融化的迹象。
“吼——!”步云发出一声低沉的龙吟,不再是之前的痛苦嘶吼,而是力量觉醒的宣告。他缓缓抬起双手,淡灰色的光暗法则与灰黑色的交融能量在掌心汇聚,形成一道旋转的“光暗平衡漩涡”——漩涡内侧是白色的净化光,外侧是黑色的包容暗,中间是灰黑色的交融能量,三者相互缠绕,散发出既温和又霸道的气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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