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阳把林荫道的影子拉得很长，梧桐叶在晚风中沙沙作响。步云背着书包走在前面，秦锋亦步亦趋地跟在旁边，像个等待宣判的学生，双手紧张地攥着衣角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步云的背影，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。
刚才在食堂打完电话，秦锋的父亲已经同意暂停泉眼探查计划，并允许他带“研究灵能的朋友”回祖地，这让他悬着的心落了一半，但更关键的“拜师”还没得到答复，这让他比等待考试成绩还紧张。
“师傅……不，步云哥，”秦锋犹豫着开口，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，“我爸那边都说好了，明天一早我们就能出发去祖地。那个……您看拜师的事……”
步云停下脚步，转过身看着他。夕阳的金光落在秦锋脸上，映得他眼底的期待和紧张格外明显，像只等待投喂的大型犬，连耳朵都透着一股急切。
步云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，却很快收敛，语气平静地说：“拜师可以，但我有条件。”
“条件？！”秦锋眼睛瞬间亮了，像点燃的烟花，连忙拍着胸脯，“您说！别说一个条件，十个八个我都答应！上刀山下火海，在所不辞！”
“没那么夸张。”步云摆摆手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镇魂木碎片，“第一，我教你修炼技巧，但不负责你的日常修炼，能不能进步全看你自己的悟性和努力，别指望我给你‘开小灶’。”
“没问题！我保证每天练够八个小时！”秦锋立刻保证，生怕步云反悔，“悟性我不敢说，但努力绝对没问题！您让我练什么我就练什么，绝不偷懒！”
“第二，”步云竖起第二根手指，语气严肃了几分，“带我去秦家祖地，全程配合我的探查。灵脉的资料、祖地的布局图、近三个月的能量波动记录……所有能找到的资料，都要给我。”
这才是他的核心目的。了解灵脉的详细情况，才能精准定位污染源头，制定净化方案。古武世家对祖地资料向来保密，没有秦锋的配合，他很难拿到核心信息。
秦锋几乎没有犹豫：“成交！资料我这就去准备！祖地布局图我房间就有，能量波动记录我去求长老要，他们肯定会给的！” 对他来说，只要能拜师学本事，分享灵脉资料根本不算事，更何况这本来就是为了解决灵脉危机。
“还有，”步云补充道，“到了祖地，一切听我安排。不要随意暴露我的身份，更不要在族人面前提‘拜师’，就按你跟你爸说的，我是研究灵能的朋友，去交流学习。”
他不想在古武世家引起过多关注。这些传承百年的家族往往规矩森严，对“外人”尤其是实力不明的强者会格外警惕，低调行事才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。
“懂！懂！”秦锋连连点头，像得了指令的小兵，“就说是交流学习，绝对不乱说！我知道您喜欢低调，放心，我嘴严得很！” 他心里却在偷偷欢呼——不管怎么说，“师傅”愿意提条件，就说明这事有谱了！
步云看着他激动得泛红的脸颊，终于松了口：“既然你都答应，那从明天起，你就算我的……半个徒弟吧。” 他特意加了“半个”，留了余地，也算是给秦锋一个明确的答复。
“半个徒弟也行！”秦锋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，激动得原地蹦了两下，差点撞到身后的梧桐树，“等我解决了灵脉的事，再努力成为您的正式徒弟！” 他已经自动把“半个”当成了“试用期”，浑身都透着干劲。
这时，苏晓晓抱着几本书从图书馆出来，正好看到这一幕，好奇地走过来：“你们俩在这站着干嘛？秦大少爷今天没缠着你要秘籍啊？”
看到秦锋一脸“美梦成真”的傻笑，再看看步云无奈的表情，苏晓晓瞬间反应过来，挑了挑眉：“哦——看来是拜师成功了？秦大少爷终于得偿所愿了？”
秦锋得意地扬了扬下巴，刚想炫耀，就被步云一个眼神制止，只好改口：“我们……我们达成了‘交流合作’协议！步云哥答应指导我修炼，我带他去祖地考察灵脉！”
“考察灵脉？”苏晓晓拖长了调子，似笑非笑地看着秦锋，“刚才是谁说‘别说祖地，祠堂都能带你去’来着？这才多大一会儿，就从‘拜师’变成‘交流合作’了？秦大少爷，你这骨气也太容易打折了吧？”
秦锋被戳中心事，脸颊一红，梗着脖子反驳：“什么骨气打折！这叫审时度势！为了家族灵脉，为了变强，这点‘牺牲’算什么？再说了，步云哥愿意指导我，是我的荣幸！” 他说着还偷偷瞟了步云一眼，生怕这话惹步云不高兴。
步云被两人的拌嘴逗得无奈摇头，对苏晓晓说：“我明天要去龙骨山秦家祖地，可能要住两天，学校这边有事先帮我盯着点。”
“去祖地？”苏晓晓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，“是不是能看到小说里写的那种修炼秘境？有灵气泉眼吗？要不要带点驱虫药？山里会不会有蛇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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