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不能退。
江临渊还在往前滑，离枢纽越来越近。一旦被拉进去，很可能直接成为阵法祭品。
她必须打断这个过程。
她缓缓后退一步，左手悄悄探入腰间的符袋，摸出一张冰属性符纸。这是她最后的底牌之一，原本留着应对突发危机，但现在不得不提前用了。
她将符纸贴在剑脊上，低声念了一句口诀。
灵剑再次泛起寒光，比之前更凝实。
她不再犹豫，猛然跃起，剑由上而下劈向地面裂缝的源头——也就是秦无涯脚下的枢纽连接点。
只要切断能量传输路径，或许能让黑气松动。
剑落瞬间，秦无涯眼皮都没抬。
他右手不动，左手轻抬，掌心向上一托。
那道蕴含符力的剑气再次被吸走，连同符纸燃烧的能量一起，化作一股黑流注入他体内。
上官玥落地时单膝跪地，嘴角溢出一丝血迹。
反噬来了。
她强行催动双重灵力，结果被对方全数吸纳，自身却承受了全部反弹。
江临渊看得清楚，心猛地一沉。
“够了！”他吼出声，拼命扭动身体，哪怕只能动一寸也好。可黑气纹丝不动，反而顺着裤管往上爬，快要逼近腰部。
秦无涯低头看他，语气平静：“你挣扎的样子，让我想起当年的自己。也是这样不信命，也要逆天改道。”
他弯下腰，伸手拍了拍江临渊的肩膀，“但现在，你只需要听话。”
江临渊瞪着他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远处林子里，那手持黑色石板的人影终于动了。
他缓缓抬起石板，对着战场方向。
石面朝上，上面刻着一组复杂的阵纹，正微微发亮。
下一秒，他转身走入密林，身影很快被树影吞没。
荒山上只剩下三人。
红光笼罩着枢纽，黑气缠绕着江临渊的身体，一点点往上蔓延。
上官玥撑着剑站起来，嘴角还有血，但她重新举起了剑。
她的手在抖，剑也在抖。
但她没有放下。
秦无涯站直身体，双掌仍按在枢纽上，闭上了眼睛。
红光顺着他的手臂爬升，最终汇聚在心口位置，形成一个旋转的符印。
他知道，最后一步就要完成了。
只要把这个阵法彻底炼化，他就能打开蜃影阵，释放被困多年的同门。
到时候，这片土地将不再属于凡人世界。
江临渊感觉到腰部以下已经完全麻木，黑气快要盖住胸口。
他喘着气，看向不远处的上官玥。
她站在那里，剑尖指着前方，背影单薄却挺得笔直。
他张了张嘴，想说什么，可喉咙像是被堵住了。
风吹过焦土，卷起一层灰，落在他的睫毛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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