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打在眼镜上……
甄尧学的脚步刚踏进实验楼三层走廊，手腕上的手机就震了一下。
他没停下，但眼角扫到了锁屏上弹出的消息，是群聊。
王昊发了个问号。
赵宇回了句：“你拍的是什么？”
他这才掏出手机点开，发现是自己三分钟前随手拍的一张图：证物袋里那块黑纹晶核碎片，在日出下泛着一层光晕。
他刚才本想随手发群里提醒一声“这玩意儿又活跃了”，结果照片刚发出去，竟然忘记打字了。
苏如烟回了语音，声音压得很低：“你别动主机。”
甄尧学眉头一拧，加快脚步往实验室走。“我还没碰。”
门推开时，冷气扑面而来。
主机阵列安静得反常，平时嗡鸣的散热风扇停了，几台终端屏幕全成了刺眼的蓝屏，中央主控机的显示器上，一道黑色纹路正从左下角缓缓爬升。
“我操。”他低声骂了一句，几步冲到操作台前。
张教授站在那儿了，白大褂兜着半截手臂，手里捏着U盘，盯着黑眼圈。“数据全没了！进度条清零！硬盘检测正常，可就是读不出来！这……这不可能。”
“不是硬件问题。”甄尧学直接伸手拔掉外网接口，顺手把旁边摄像头的电源线也扯了，“有人远程删的。”
“谁干的？黑客？国能局备案了吗？我现在就打电话！”张教授摸出手机就要拨号。
“等等。”甄尧学拦住他，“您打了也没用。这不是普通入侵。”
他拿起放在桌角的证物袋，把黑纹晶核碎片对着屏幕比了比。蓝光和黑纹的波长走向几乎一致，像是同一种能量留下的痕迹。
“这是异能操作。”他说，“而且是冲我们来的。”
张教授愣住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甄尧学没解释，直接打开手机相册，翻出刚才拍的黑纹照片，再调出档案馆那份民国爆炸案的扫描件，两图并排一摆：“这个标记，1945年出现过。当时燕大三个研究员失忆，七天后脑死亡。现在它出现在咱们主机上，你觉得是巧合？”
张教授盯着屏幕，嘴唇动了动，没说出话。
甄尧学趁机拨通苏如烟电话：“带《民国燕大科研档案》来实验室，主机被黑，需要回溯。”
挂了电话，他又在群里@所有人：“所有人回实验楼，紧急集合。”
不到十分钟，王昊第一个冲进来，背包甩肩上，人已经蹲到了主机柜后面。“咋了咋了？系统崩了？”
“比崩了还严重。”甄尧学指了指屏幕，“被人用异能清库了。”
王昊倒吸一口凉气，二话不说拉开收纳袋，直接套住了主机的数据输出口。“先封现场！别让能量继续漏！”
赵宇紧跟着进来，眼镜都没戴正，手里计算器亮着红光。
他喘匀气刚要开口，实验室门又被推开。
苏如烟走进来，风衣没脱，手里抱着一本泛黄的硬皮册子，封面写着《民国燕大科研档案》。
她一眼看到屏幕上的黑纹，脚步顿了一下，随即快步走到主控台前。
“我能试一下。”她说，“用［时空回溯］还原操作痕迹，但得接触原始设备。”
甄尧学让开位置：“你动手，我盯着能量波动。”
苏如烟戴上白手套，指尖轻轻贴上屏幕边缘。
一瞬间，空气中浮现出淡淡的光影轮廓，像是老式胶片放映机打出的画面，键盘被无形的手按下，指令逐行输入，最后执行删除命令的那一刻，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监控投影里。
“看到了。”她声音微紧，“凌晨两点十七分，有人登录了管理员权限，用了外部设备接入内网，但……”
画面突然扭曲，那人的脸被一团黑雾遮住。
“干扰源太强。”她收回手，“只能锁定动作轨迹，看不清人脸。”
赵宇立刻凑过去：“有没有留下操作日志？哪怕半条？”
“没有实体记录。”甄尧学检查后台，“但王昊刚才用收纳袋封了接口，说不定截到了一点残余信号。”
王昊咧嘴：“我这袋子可是连量子纠缠波都能收的！”
“少吹牛。”甄尧学拆开收纳袋内层薄膜，取出一块微型接收模块，“如果真有能量残留，应该在这上面。”
赵宇接过模块插进便携分析仪，屏幕跳了几下，最终定格在一串波形图上。“有东西。”他指着峰值，“这段频率和黑纹晶核的能量特征吻合度98.6%，说明攻击者身上带着同类装置，可能是信标，也可能是控制器。”
“也就是说。”苏如烟接话，“对方不仅知道我们的研究进度，还特意选在这个时间点动手，就是为了留下标记。”
空气一下子沉了下来。
张教授终于听懂了他们的对话，开口：“你们的意思是……这是警告？”
“不止。”甄尧学盯着那道还在缓慢蔓延的黑纹，“他们在测试我们能不能发现，也在试探我们的反应速度。下次可能就不只是删数据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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