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识从那浩瀚深邃、分形几何之美的微观世界中缓缓抽离。当陆一鸣彻底掌握了“分布式谐振吸能结构”这颠覆性、近乎法则的防御理论时,他的灵魂仿佛被烈火点燃。
那感觉,宛如文艺复兴时期的达芬奇初次窥见人体解剖奥秘;又似二十世纪初的爱因斯坦,在脑海中第一次推导出质能方程那简洁蕴含宇宙终极力量的公式。
这是一种源于征服未知、触碰至高真理,所带来的最纯粹、最强烈的创造者喜悦。他的内心被一股难以抑制、近乎狂热的创造欲望彻底填满。每一个细胞,都在为即将到来的伟大创造欢呼战栗。
他迫不及待地,再次将自己关进了那间既是武器实验室,又是知识工坊,只属于他一人的神圣领域。
巨大的、由像素能量投射而成的全息数字白板上,他手指疾速划动。流畅精准的线条、密密麻麻的数学公式、层层嵌套的立体结构图、标注无数箭头的能量流向示意图……无数灵感与构思,如同冲破千年禁锢的决堤洪水,在他脑海中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激烈碰撞、野蛮交织,最终迸发出属于智慧与创造的璀璨火花。
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无比明确、无比清晰,也无比宏大。
他要创造出一种便携式、可控化的终极防御装备!一种能被人类穿戴,能被精神力激活,可高效抵御一切能量形式攻击的战术装备!
他要将源于异维度恐怖生物“噬能蠕虫”那堪称法则级的防御能力,通过独一无二的“科学魔法”,从无到有地复制、解析,最终彻底为己所用!
然而,理想的炽热很快遭遇了现实的冰冷。当他试图将这宏大构想转化为一张具体可行的设计蓝图时,一个又一个棘手无比、充满挑战性的技术难题,如同三座高耸入云的巍峨大山,沉重地横亘在他面前。
形态固化,最根本的核心难题。
“噬能蠕虫”的本体是一种无固定形态、介于固液间的半流体生命。它那堪称完美的“分布式谐振吸能结构”,也正是建立在独特的非牛顿流体物理特性之上,才使得能量在其无穷无尽的内部网络中完美、毫无阻碍地传导和稀释。
但陆一鸣不可能像背着巨大水袋一样,背着一团粘稠流体去与异兽战斗。他需要的,是一面坚固可稳定持握的护盾,或是一件完美贴合身体曲线的装甲。
问题恰恰在此。一旦他试图用像素能量将这种天生流体的结构“固化”成固定外形的盾牌,其内部原本完美无瑕的能量传导网络就必然受到巨大结构影响。
固化晶格会在内部产生“应力”集中点;固定形态会阻碍能量像流体那样自由高效地流动扩散。
如何在保持护盾形态稳定的前提下,又最大限度保留其流体般完美的能量稀释特性?
这已不再是单一学科能解决的问题。它涉及高等材料科学、凝聚态物理学、流体力学以及拓扑学等多个尖端交叉领域,是极其复杂的顶尖难题。
能量吸收上限,当头一棒的难题。
通过对那宝贵样本反复高强度能量冲击实验,陆一鸣发现“噬能蠕虫”看似无解的吸收能力,并非真正的“无限”。它由无数“能量海绵”单元构成的分形网络,同样存在一个看不见、却真实存在的“饱和”阈值。
一旦瞬间涌入的能量强度和总量,超过整个网络所能吸收、传导、稀释及储存的总上限,它同样会因无法承受巨大过载,从最微观层面开始崩溃解体,最终在剧烈爆炸中化为乌有。
那么,他要设计的这面护盾,其理论吸收上限该设定为多少?如何通过精确数学模型,计算出不同材质、结构密度、能量激活强度下,护盾所能承受的精确能量阈值?
更重要的是,当护盾吸收能量迅速接近危险的“饱和”状态时,他该如何安全、快速地,将这些从“保护伞”变为“定时炸弹”的多余能量,从护盾内部有效泄放出去?
是像充满电的电容器,以牙还牙地反弹给攻击者?还是像CPU散热片,通过高效转化回路将高危能量迅速转化为相对无害的热能,或其他形式辐射,消散到环境中?
每一种泄放方式,都意味着他需要从零开始,设计一套全新的、拥有自我诊断与主动调节功能的复杂能量回路。
激活与维持的能量消耗,最现实的难题。
天下没有免费午餐。这是无论在哪个维度、哪个宇宙都普遍适用的基本法则。
想要维持“分布式谐振吸能结构”这种高度有序、违背自然熵增定律的精密微观形态,其本身就需要持续稳定地注入维持结构稳定的基础能量。
这就好比一个由亿万微型水泵组成的复杂城市供水网络,想要正常高效工作,就必须先接上一个强大永不停歇的电源。
这意味着他所构思的护盾,即便在不被任何敌人攻击时,仅维持最基本“待机”状态,也会像个永不满足的吸血鬼,持续缓慢消耗他自身宝贵能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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