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搞我呢？”贺锦言指着他的落点大叫，“上次你是踩着我头下来的！”
江墨白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：“这叫战术。”
方染爆发出一阵大笑，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。沈倩的鞭子卷着一盒刚顺出来的草莓蛋糕，精准地糊在贺锦言脸上。安眠已经摸进了厨房，正在和值夜班的厨师讨价还价：“...就再加一勺糖嘛，江墨白喜欢吃甜的。”
夜风裹着食物的香气拂过屋顶。五个影子在食堂暖黄的灯光下拉扯变形，偶尔传出方染的怒吼和贺锦言的怪叫。江墨白站在稍远的地方，指尖无意识地碰了碰口袋里的药膏。
“所以，”沈倩递来茶杯，“江教授为什么打你？”
茶水上飘着几片洋甘菊，是季寻墨上次来公共休息室时带来的。江墨白盯着那些小小的白色花瓣，突然想起那个孩子坚持不懈的为他桌子上的那朵洋甘菊浇水。
“我动了∞-1的本源。”
食堂瞬间安静，所有人罕见的都没说话。
“为了小季？”贺锦言难得没用绰号。
江墨白没有回答。窗外的探照灯扫过，在他脸上投下交错的明暗。他想起季寻墨昨晚异能量发作时蜷缩在床角的样子，想起自己后颈割开后取能量时监测仪刺耳的警报，想起...
“值得吗？”沈倩轻声问。
茶水温热，洋甘菊的香气萦绕在鼻尖。江墨白忽然记起季寻墨浇花时的表情，那双眼睛在阳光下像闪烁的星光。
“嗯。”
贺锦言突然大笑，用匕首戳了戳方染的饼干：“完了，咱们江大执判官被驯服了。”
“闭嘴吧你，”方染一脚踹在他小腿上，“有本事下次磁力紊乱时你别喊疼。”
安眠默默用叉子戳了戳蛋糕，突然说：“季寻墨今天在武器实验室待了四个小时。”
江墨白的手指微微收紧，茶杯里的洋甘菊打了个旋。他知道卓教授会说什么，知道那个男人会如何巧妙地透露真相，知道...
“老江，”贺锦言突然凑近，身上还带着蛋糕里添加剂的味道，“你知道咱们没有太多时间了，对吧？”
月光透过灰蒙蒙的窗户，在食堂地板上切割出规则的光影。五道影子安静地投在上面。
“嗯。”
“所以，”贺锦言咧嘴一笑，“趁还能吃的时候多吃点。”
江墨白看着面前的蛋糕，沉默的吃了下去。
后颈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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