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日的午后,小行星带的暗紫色真空里,第二母巢的废墟像一头死去的巨兽,散落的生物组织在星际尘埃中缓慢漂浮,表面凝结的冰晶反射着遥远恒星的微光。
墨麟的黑色身影在废墟间穿梭,爪尖的混沌粘液不时滴落,落在破碎的母巢外壳上,发出“滋滋”的腐蚀声。之前摧毁核心晶核后,三人没有立刻离开——按照开拓号的指令,必须彻底清理废墟,防止任何孢子残留。他的鳞片微微绷紧,混沌能量在体表流转,感知着周围每一丝能量波动,任何与孢子相关的气息都逃不过他的感应。
“左侧陨石缝有异常。”青鸾的七彩羽翼在半空停顿,翅尖的星界光丝往一块篮球大小的陨石探去。光丝接触陨石表面时,突然泛起淡淡的金光,像是触碰到了同源能量。她振翅飞近,发现陨石的裂缝里嵌着一枚拳头大小的囊体,囊壁泛着半透明的灰色,表面刻着细密的“螺旋状符文”,与第二母巢核心晶核上的守序符文截然不同。
鲲鹏的巨翼在远处展开,金色的鳞片在真空里泛着流光。他感知到囊体的能量波动,低沉的鸣叫从喉咙里传出:“不是普通孢子囊,能量很‘纯’。”
墨麟立刻靠近,前爪凝聚出一团黑色的混沌粘液,轻轻滴在囊体表面。按照以往的经验,混沌粘液接触孢子组织会瞬间腐蚀枯萎,但这次,粘液落在囊壁上,竟像滴在光滑的金属上,顺着螺旋符文滑了下来,没有造成任何损伤。反而,囊体的螺旋符文突然亮起,释放出一缕淡金色的星界能量,像丝线般缠绕住混沌粘液,将其慢慢“吸收”进囊体内部。
“抗混沌特性?”墨麟的瞳孔缩成竖缝,喉咙里发出警惕的低吼。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能吸收混沌能量的孢子组织,这意味着之前的清理方式完全失效。
青鸾的星界光丝再次探向囊体,这次光丝没有被排斥,反而与囊体释放的星界能量缠绕在一起。她能清晰地感觉到,囊体的能量波动与自己的星界能量同源,但更纯粹,不含任何杂质。“里面没有水母幼体。”青鸾的声音带着凝重,“光丝扫描显示,囊内只有一颗‘纯能量核心’,螺旋符文像是能量保护层。”
鲲鹏缓缓靠近,金色的鳞片在靠近囊体时突然亮起。囊体释放的星界能量自动涌向他的鳞片,与鳞片的能量波动完美同步,像是水流汇入大海。“这能量……和我的鳞片同源。”鲲鹏的声音通过能量波动传递给两人,“是未被污染的星界本源能量。”
就在这时,墨麟发现陨石的其他裂缝里,也嵌着类似的小型孢子囊——有的藏在较深的缝隙里,只露出一小部分囊壁;有的被破碎的母巢组织包裹,若不是鲲鹏的鳞片感应,根本无法察觉。粗略数下来,仅这一块陨石周围,就有十几枚。
“必须摧毁它们。”墨麟的尾尖凝聚出更多混沌粘液,这次的粘液泛着淡淡的银光——那是混入了他本命混沌能量的强化版粘液。但他没有贸然攻击,而是看向青鸾:“你的星界能量能束缚它吗?”
青鸾点头,羽翼扇动,数十道金色的星界光丝从翅尖射出,像一张网般缠绕住最外侧的一枚孢子囊。光丝收紧时,囊体的螺旋符文剧烈闪烁,释放出更多星界能量试图挣脱,但光丝带着“空间锁定”的特性,将囊体牢牢固定在陨石缝隙里。
“我来配合你。”墨麟的身影窜到囊体另一侧,强化版混沌粘液化作一道黑色的丝,缠绕在星界光丝上。两种能量在囊体周围交织,形成一道“金黑绞杀网”——金色的星界光丝负责束缚,黑色的混沌粘液负责渗透,两者相互配合,慢慢往囊体核心逼近。
囊体感受到威胁,螺旋符文的光芒骤增,纯能量核心开始剧烈跳动,试图炸开突围。但金黑绞杀网的强度远超它的预料,星界光丝像钢索般勒紧囊壁,混沌粘液则顺着螺旋符文的缝隙,一点点渗入囊体内部。
“咔嚓——!”
囊壁在绞杀网的压力下出现裂纹,纯能量核心的跳动越来越快。当混沌粘液终于渗入核心时,囊体突然炸开,淡金色的星界能量在真空里迸发成一片火花,像一场微型的星界烟花。火花落在鲲鹏的鳞片上,被瞬间吸收,他的鳞片光泽变得更加明亮。
“能量核心被净化了。”青鸾收起星界光丝,看着散落的囊壁碎片,“这种方法可行,但效率太低,每一枚都需要这样配合。”
墨麟点头,目光扫向废墟深处:“还有更多,我们得扩大搜索范围。”他能感觉到,废墟的其他区域,还有类似的能量波动,只是距离较远,感应不够清晰。
鲲鹏展开巨翼,金色的能量波从羽翼上扩散,像雷达般扫过周围的废墟。很快,他的鸣叫再次响起:“西北方向三公里,有大量能量反应,至少五十枚!”
三人立刻朝着鲲鹏指示的方向飞去。沿途的陨石缝隙里,不时能看到嵌着的小型孢子囊,有的甚至附着在破碎的能量管上,随着能量管的漂浮缓慢移动。青鸾的星界光丝不断探出,标记出每一枚孢子囊的位置,墨麟则负责用混沌粘液暂时压制,防止它们逃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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