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特助和达叔办事效率极高,他们的行李早已被妥善安置在车上,酒店退房手续也已办妥。
黑色的轿车如同利剑划破夜色,直奔京市。
车厢内一片寂静。
苏雪晚抿紧嘴唇,倔强地一言不发。
脚踝处传来阵阵抽痛,提醒着她今晚发生的一切。
她心里忍不住泛起一丝懊恼——就因为这点小事,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,是不是太过矫情和小家子气?
可心底另一个声音却清晰地反驳着。
她骗不了自己。
她就是吃醋了,就是在意了。
在意到失去分寸,在意到看见他走向别人时,心口会泛起密密麻麻的疼,比脚踝的伤要痛上百倍。
然而,此刻更让她心绪纷乱的,是背后那个坚实温暖的胸膛,以及箍在腰间那双强势却温柔的手臂。
贺昀初也没有再多说,只是收紧了环抱她的力道,将她更深地按进自己怀里。
他下颌轻轻抵着她柔软的发顶,仿佛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。
抵达京市云锦壹号院公寓楼下时,已是晚上十点。
贺昀初依旧不由分说地将苏雪晚打横抱起,一路乘电梯上楼,无视了她微弱的“我可以自己走”的抗议。
公寓还保持着他们几天前离开时的样子,只是多了一层淡淡的清冷。
贺昀初小心翼翼地将苏雪晚放在客厅柔软的沙发上,随即单膝跪在她面前。
他仰起头,目光专注而认真:“这两天不许乱动,我会居家办公陪着你。你就把我当拐杖,随便使唤,嗯?”
暖黄的灯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,投下深深的阴影。
他动作轻柔地握住她受伤的脚踝,看着那明显红肿的部位,眉头紧锁,眼底满是心疼和自责。
“是不是很疼?”他的指腹极轻地碰了碰肿起的边缘,声音低沉沙哑。
苏雪晚强撑了一路的坚强,在他这句满是疼惜的询问下瞬间土崩瓦解。
鼻尖一酸,眼眶迅速泛红,积蓄已久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。
她咬着唇,不想让自己哭出声,却抑制不住身体的微微颤抖。
看到她的眼泪,贺昀初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住,钝痛蔓延。
他抬起头,目光灼灼地锁住她湿润泛红的眼睛,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和认真:
“对不起,晚晚。”他第一次用这样亲昵的称呼,“是我混蛋,是我不够周全,我不该留你一个人在那里,更不该做那些让你误会的事。”
他深吸一口气,开始解释,语速有些快,仿佛急于将一切剖白清楚:
“易允知,她父亲和我父亲是旧识,她哥哥也是我好友,托我照看她一二。我以为,我只是出于基本的道义把她送回酒店房间。”
他的眼前似乎又浮现出当时令人不悦的一幕——
贺昀初将易允知送到酒店房间门口,语气疏离:“早点休息。”
说完,他转身便要离开。
下一秒,易允知突然从身后紧紧抱住了他,身体贴了上来,带着浓重的酒气,声音却刻意放得娇柔:“昀初,别走……留下来陪陪我好不好?我一个人害怕……”
贺昀初身体瞬间僵硬,脸色沉了下来。
他毫不迟疑地、甚至带着一丝粗暴地用力扒开了她环抱的手,将她推开一步,保持距离。
眼神冷得吓人,语气更是冰寒:
“易允知,请你自重!”
易允知被他推开,踉跄了一下,脸上闪过一丝难堪,却仍不甘心地看着他,眼神迷离:“昀初,我只是……只是希望你能多看看我……”
“所以呢?就用装醉来博取关注?”贺昀初打断她,语气没有丝毫动容,“你是成年人了,该学会为自己负责,而不是用这种拙劣的方式作践自己。
另外,以后除了必要的公事,请你保持该有的距离。我不想,雪晚对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任何误解。”
“贺昀初!”易允知似乎被他的冷酷彻底刺痛,声音尖利起来,“你就对我这么狠心?我们两家是世交,我们从小就认识……”
“世交之情也罢,总角之谊也好,都不是越过分寸的理由。”贺昀初毫不退让,眼神锐利如刀,我的心很小,只容得下一个人。而那个人,是苏雪晚。
就在这时,他的手机急促地响起,打破了两人之间僵持的气氛。
他拿出手机,一看是陆星野的来电,立刻接起。
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,贺昀初的脸色骤然一变,语气紧绷:“什么?受伤了?严不严重?……好,我马上过来!”
他挂断电话,看也没看一旁脸色煞白的易允知,只冷声道:“你好自为之。”
说完,毫不留恋地转身,大步离开,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。
……
他握紧她的手,指腹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,眼底带着几分自嘲又灼人的笑意:“晚晚,我三十二了。说来你可能不信,但在你之前,我真没正儿八经谈过恋爱…你是我的第一次,第一次破例……各种意义上的第一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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