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句丽遣使·欲结盟抗夏
西夏战场的硝烟尚未漫过贺兰山,襄阳城的玄铁宫墙已被暮春的风染上几分肃穆。汉江两岸杨柳依依,碧波荡漾,却难掩都城内暗藏的肃杀——丁大材率十五万大军鏖战兴庆府,后方粮草调度、防务统筹全由黄蓉坐镇,这座帝国中枢如一张紧绷的弓弦,既维系着前线补给,又警惕着四方异动。
这日,城门守将身披玄铁战甲,步履匆匆闯入大殿:“启禀黄军师!东北高句丽国遣使来访,携黄金百斤、明珠千斛为礼,言称愿与我朝缔结盟约,共抗西夏!”
黄蓉正立于巨型舆图前,指尖划过西夏与东北的疆域线,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精光。高句丽地处东北亚,北邻室韦,南接新罗,东滨沧海,与西夏相隔千里,并无直接接壤之患,此刻遣使结盟,时机未免太过微妙。“怕是西夏连败的消息传去了东北,高句丽怕我朝平定西夏后顺势北上,想借‘结盟’之名探我虚实,再谋自保罢了。”她转身对身旁的韩小莹道,“传使者入殿,且看他如何说辞。”
片刻后,高句丽使者金仁俊身着锦绣朝服,腰佩玉珏,手持烫金国书,在禁军的引领下步入大殿。他年约四十,面容精悍,眼神中藏着几分谨慎与试探,入殿后竟未行跪拜之礼,仅拱手躬身:“高句丽使者金仁俊,见过大尸王朝诸位大人。我国国王深恨李睍勾结尸祖、祸乱天下,听闻贵朝兴兵讨逆,愿缔结盟约,共伐西夏。事成之后,我国愿献东北三城为谢,与贵朝永世通好,互不侵犯!”
韩小莹眉头微蹙,周身煞气微动,长剑鞘上的纹饰泛着冷光:“放肆!见我朝军师,竟敢不跪?高句丽区区弹丸之地,也敢在襄阳摆谱?”
金仁俊脸色一白,却强自镇定,语气带着几分隐然的要挟:“我国乃东北强国,控弦之士十万,铁骑三千,与贵朝对等结盟,当以礼相待。若贵朝执意以强凌弱,结盟之事恐难成矣——届时,我国若另寻盟友,未必不能为天下格局再添变数。”他赌的是丁大材主力在外,襄阳未必愿再树强敌。
黄蓉抬手示意韩小莹稍安勿躁,目光平静地打量着金仁俊,语气淡然却暗藏锋芒:“金使者此言差矣。西夏勾结尸祖犯我边境,我朝兴兵讨之,乃顺天应人之举。高句丽与西夏相隔千里,无冤无仇,今日突然愿结盟抗夏,莫非是怕我朝平定西夏后,剑指东北,故以此为缓兵之计?”
金仁俊心中一惊,没想到黄蓉竟如此直白地戳破他的心思,连忙掩饰道:“军师多虑了。唇亡齿寒,若西夏得志,他日必挥师北上侵吞东北,我国此举,实为自保,亦为助贵朝一臂之力。”
“助我朝一臂之力?”黄蓉轻笑一声,指尖敲击着案几,声响清脆却带着压迫感,“高句丽铁骑虽勇,却远在东北,若要出兵抗夏,需横穿蒙古草原,粮草转运、兵力调度皆非易事。使者口中的‘结盟’,怕不是让我朝替高句丽挡下西夏兵锋,而贵国坐收渔利,静待局势变化?”
金仁俊被戳破心思,脸上闪过一丝尴尬,却仍强辩:“军师明鉴,我国愿出粮草十万石、战马五千匹支援贵朝前线,只求贵朝承诺,平定西夏后,永不侵犯我国疆土。”
黄蓉眼中闪过一丝冷冽,语气陡然加重:“金使者,你可知我大尸王朝如今疆域?中原、江南、草原、漠北、西南尽归我主,西夏覆灭只是旦夕之间。高句丽若真心归顺,我主可封你国王为‘高句丽尸侯’,保留王室宗庙,世代镇守东北;若执迷不悟,妄图借结盟拖延时日,待我主平定西夏,挥师北上,高句丽不过是弹指可灭的蝼蚁!”
话音刚落,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整齐的甲胄碰撞声,五千精锐尸兵列队而过,玄铁战甲反射的寒光顺着殿门缝隙涌入,煞气凛然,让金仁俊浑身发冷。他转头望去,只见尸兵们刀枪林立,煞气凝如墨浪,眼中的恐惧再也无法掩饰。
先礼后兵·黄蓉定策
金仁俊强压下心中的恐惧,颤声道:“军师所言太过武断。我国国王心意已决,唯有结盟,方能共保太平。若贵朝不愿,我国只能另寻盟友——或许,尸祖大人会愿意与我国合作。”
“你敢威胁我?”韩小莹怒喝一声,长剑出鞘半寸,剑气直指金仁俊。
黄蓉抬手拦住韩小莹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尸祖自身难保,还敢妄谈结盟?金使者,你这是自寻死路。不过,我主仁慈,念及东北百姓无辜,不愿再起战火。我给你两条路:其一,即刻归降,献上国书与质子,我国保高句丽王室安稳;其二,滚回高句丽,待我朝平定西夏,再派大军登门拜访。”
她顿了顿,语气不容置疑:“给你一月时间,一月之后,若高句丽未派质子前来归降,我朝便视你国为敌。届时,蒙古铁骑尸兵从草原北上,金国尸侍团从辽东西进,两面夹击,高句丽再无生机!”
金仁俊脸色变幻不定,心中天人交战。归降意味着高句丽沦为附庸,失去独立;反抗则无异于以卵击石,丁大材的尸兵战力,他早已有所耳闻。“军师,此事关乎我国国运,我需回去禀报国王,再做决断。”他权衡再三,决定拖延时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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