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,安郡王司徒清玉与郡王妃张氏已成婚数年,育有两女,眼下张氏正怀着第三胎。
京中皆知,司徒清玉和张氏都殷切盼望着这次能得一位嫡子,以期彻底稳固其在王府乃至未来王爵继承中的绝对地位。
而清漓与清羽,在这十年间,也并非全然无声无息、被动度日。
清漓在女学中,凭借自身才学与气度,悄然经营,结识了两位可称至交的密友:一位是太傅苏文正的嫡孙女苏清欢,性情温婉博学;另一位则是镇北将军的独女林惊鸿,性格爽朗明快,尤爱骑射,不输男儿。
三人时常相聚,或于宫中、或于女学、或于京郊别院,品茗论画,纵马山野,言谈甚欢,成了京中贵族圈里一道颇为独特的风景。
清漓虽不能言,但一手锦绣文章和精妙绝伦的棋艺,足以让她在才女云集的女学中占据无可争议的一席之地。
更显着的变化是她与皇帝司徒星竹的关系。或许是因她常年伴驾左右——皇帝似乎颇喜她那份沉静,时常召她至御前说话,甚至允许她在一旁翻阅一些非核心的奏章,以笔代言交流;或许是因为她那份与年龄不符的冷静洞察和偶尔提供的、角度刁钻却总能切中要害的见解,皇帝对她日益喜爱和信任,这份殊宠几乎超越了他的众多亲生公主。
她虽无公主之名,却在宫中拥有着堪比甚至超越公主的体面和影响力。皇帝甚至特许她可随时出入乾清宫偏殿的书房,翻阅藏书,这份恩宠,在众多皇子公主中亦是独一无二。
清羽则因着纯良乖巧的性子与显而易见的病弱之躯,加之常年陪伴太后诵经礼佛,深得郑太后怜爱。
那份宠爱,几乎与她在宫中一手带大的四皇子司徒清宴并驾齐驱。
太后但凡有赏赐,无论是难得的滋补药材、精巧的玩物摆设还是各地进献的稀奇吃食,总少不了重华宫一份,对清羽的关心可谓无微不至。
这也使得宫中上下,无人敢轻易怠慢这位看似弱不禁风的四公子。
这十年,京师平南王府与皇宫重华宫之间,维持着一种微妙的、心照不宣的平衡。
司徒清玉兢兢业业地管理着王府庶务,扮演着孝顺侄儿与得力宗亲的角色,对宫中的清漓清羽表面上亦是兄友弟恭,客气周到,年节礼数从不短缺。
清漓则谨记父母离去时的嘱托,低调隐忍,色色留心,暗中则通过女学交往和皇帝特许的阅读权限,不动声色地积累学识、观察朝局、经营着自己的微薄人脉,却从未轻易动用那枚足以掀起波澜的玄铁印章。
她与清羽谨言慎行,深居简出,除了必要的宫宴和社交,极少主动招惹是非。
宫中的诸位皇子,乃至他们的母家,也因平南王司徒星河迟迟不立世子,逐渐看清了风向——平南王对这对留在京中的子女的重视程度远超预期。
加之清漓早年在宫宴上“一鸣惊人”的彪悍名声犹在记忆之中,在没有直接利益冲突的情况下,对这两位深受帝宠与太后怜爱的王府嫡系,拉拢远比得罪要明智得多。
因此,这十年间,竟真的无人再对清漓清羽出手,日子过得堪称风平浪静,仿佛一切纷扰都已远去。
然而,平静的海面之下,深藏的暗潮从未停止涌动。
清羽日益频繁的低声咳嗽和时常不见血色的苍白面容,像一根越绷越紧的弦,时时牵动着清漓的心神,让她忧惧不已。
司徒清玉那位再度怀有身孕的郡王妃张氏,腹中胎儿的性别,牵动着平南王府未来格局,也牵动着无数关注平南王爵位归属之人的心神。
皇帝的身体虽看似康健,但春秋渐高,几位成年皇子之间的暗流渐趋汹涌,连带着朝堂派系也愈发脉络分明。
所有这些,都如同堆积的干柴,只等待着一颗偶然落下的火星,或者一个无人预料到的时机,便会轰然燃起。
重华宫的庭院里,石榴花开了又谢,谢了又开。清漓立于廊下,望着飘落的殷红花瓣,手中轻轻摩挲着那枚已被体温焐得微温的玄铁权鉴。
她知道,表面的安宁之下,山雨欲来之风,早已悄然灌满了这深宫的殿阁楼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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