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星耀通过万花筒写轮眼呈现的那些充满不公、阴谋与绝望的画面,如同冰冷的潮水般从纲手脑海中缓缓退去后,山洞内陷入了一片死寂。纲手胸膛剧烈起伏,不再是因愤怒,而是因为内心受到的巨大冲击。她原本锐利如鹰的眼神,此刻充满了复杂的情绪——震惊、恍然、悲哀,甚至是一丝……同病相怜的苦涩。
她沉默了许久,才缓缓抬起头,目光不再充满敌意,而是带着一种疲惫的探寻,看向星耀,声音有些沙哑:
“你……给我看的这些,都是真的吗?木叶……真的已经腐烂到这种地步了吗?宇智波……真的被逼到了悬崖边缘?”
她的语气不再是质问,更像是在寻求一个确切的答案,一个能解释她心中长久以来对木叶某些阴暗面模糊感知的答案。
星耀收起了写轮眼,神色平静:“真假与否,以你三忍的阅历和智慧,自有判断。我所展示的,是宇智波一族视角下的‘真实’。至于木叶是否全然腐朽,或许你心中,早有答案。”他没有强迫她立刻相信,而是留下了思考的空间。
纲手再次陷入沉默,她想起了自己离开木叶的原因,想起了断和绳树,想起了那些在战争中牺牲、却被高层轻易遗忘的面孔。良久,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,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。
“或许……你说得对。木叶,早已不是爷爷和二代目期望的那个木叶了。”她看向星耀,眼神复杂,“至于你们对我做的事……虽然手段令人不齿,但看在你们让我看清了一些东西的份上,罢了。”
星耀闻言,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。他手掌一翻,直接从神威空间中取出了几坛烈酒和之前烧烤剩下的丰盛食材。
“既然如此,相逢即是缘,不如坐下来,边喝边聊?有些话,憋在心里太久,也需要一个听众。”
纲手看着酒坛,眼睛一亮,她嗜酒如命,此刻心情激荡,正需要酒精来麻痹和宣泄。她豪爽地应道:“好!喝酒!”
于是,画风突变。刚才还剑拔弩张的双方,此刻竟围坐在火堆旁,星耀和纲手推杯换盏,大口喝酒,大块吃肉。几碗烈酒下肚,话匣子便打开了。纲手诉说着自己失去至亲的痛苦,对木叶高层某些决策的不满与失望,以及漂泊在外的无奈。
星耀则讲述着宇智波一族在木叶的艰难处境,族人的压抑,以及他不得不采取极端手段拯救族人的不得已。
两人虽然立场不同,但都曾是木叶的一员,都品尝过被村子背叛或抛弃的苦涩。在这荒郊野岭的山洞中,借着酒意,竟生出几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惺惺相惜之感。
静音和启明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,但也明智地没有打扰。静音小心地照顾着喝得有些上头的纲手,启明则默默地添柴、倒酒,充当着合格的背景板。
直到后半夜,纲手终于不胜酒力,醉倒在一旁。星耀虽然也喝了不少,但眼神依旧清明。他示意启明和静音将纲手带回他们在短册街落脚的旅馆休息。
次日清晨,星耀率先醒来,他没有惊动任何人,带着启明悄然离开了旅馆。在离开前,他找到一脸担忧的静音,递给她一个封印卷轴。
“静音姑娘,”星耀低声道,“等纲手醒了,告诉她,木叶那个伤心地,没必要再回去了。回去,也只是徒增烦恼,甚至可能卷入更深的漩涡。”
他顿了顿,指着卷轴说:“这里面,是我昨晚‘赢’来的五亿两,以及那张十亿两的欠条。钱,留给你们傍身。欠条,也由你保管。提醒她,以后赌钱量力而行,别再弄得倾家荡产,否则下次,未必还能遇到我这么好说话的了。”
静音握着沉甸甸的卷轴,心情复杂。她看着星耀,最终深深鞠了一躬:“……多谢阁下。你们的话,我会转达给纲手大人的。”
星耀点了点头,不再多言,与启明转身,身影很快消失在短册街清晨的薄雾之中,踏上了寻找神农的下一段旅程。
而当纲手捂着宿醉疼痛的头醒来,从静音口中得知一切后,她看着那五亿两和欠条,沉默了许久,最终只是幽幽一叹,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。
木叶的影子,在她心中,似乎又淡去了几分。而星耀这个神秘而强大的宇智波,以及他展现出的那份不同于木叶的“真实”,则在她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。
离开短册街后,星耀并未带着启明直接前往某个明确的目的地,而是仿佛漫无目的地在饱受战火蹂躏的国度间游走。他们途经田之国、草之国、雨之国边境,所见皆是焦土、废墟、流离失所的难民和来不及掩埋的尸骸。战争的残酷与生命的脆弱,如同最沉重的画卷,铺展在两人面前。
启明沉默地跟在星耀身后,看着他并非仅仅冷眼旁观。每当遇到濒死的伤者,启明会动用“愈”之瞳力或医疗忍术进行救治;遇到饥渴的难民,星耀便会从神威空间中取出储备的食物和清水,默默地分发给那些眼中只剩下绝望的人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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