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,”爷爷点头,“她那是‘肠燥津亏’,刘完素常用麻子仁丸,麻子仁、杏仁、芍药、大黄、厚朴、枳实,既能清热,又能润燥,比单纯用泻药强。”
林薇在旁边记:“刘完素——燥火证,用苦寒+滋阴;朱丹溪——湿热痹证,用燥湿+通络。”她忽然笑了,“原来金元四大家的法子,就像不同的灭火器,有的灭电器火,有的灭油火,得对着选。”
“比喻得好。”爷爷拿起戥子,“李东垣的‘补土’就像给庄稼施肥,张子和的‘攻邪’像给地里除草,各有各的用场。”
正说着,那个穿工装的男人又跑回来,手里举着个药盒:“陈大夫,我家里有这个‘湿热痹胶囊’,成分跟你开的方子差不多,能代替不?”
陈砚之看了看说明书:“成分差不多,但药力弱点,你要是疼得厉害,还是喝汤药见效快。朱丹溪说‘汤者,荡也,去大病用之’,胶囊就像小火慢炖,汤药是大火快炒,对付急症得用猛火。”
男人这才拿着方子走了,阳光透过窗棂,在《金元四大家医论》的封面上投下光斑。林薇摸着书页上的字,忽然说:“我现在明白为啥爷爷总让我们读老书了,这些法子看着老,用在现在人身上照样管用。”
陈砚之点头,拿起刚才开的方子:“就像这个大爷的燥火,搁以前叫‘热病’,现在叫‘中枢神经紊乱’,名字变了,治法还是刘完素那套,清热润燥,万变不离其宗。”
爷爷把西洋参片放进瓷罐:“医学这东西,就像这葆仁堂的药香,越陈越醇。你们慢慢学,将来遇到更复杂的病,就知道这些老法子的好了。”
铜铃又响了,这次进来个背着画板的学生,脸上起了片红疹子,痒得直挠:“大夫,我这是不是画画用的颜料过敏了?又红又烫……”
陈砚之和林薇对视一眼,都笑了。爷爷捋着胡子:“这是血热生风,正好用朱丹溪的滋阴凉血法……”
药碾子还在转,杏仁的清香混着黄连的苦,在葆仁堂里慢慢散开。那些关于金元四大家的讨论,像投入湖面的石子,荡开一圈圈涟漪,把古老的智慧,融进了寻常的日子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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