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马上就好。”陈砚之笔走龙蛇,“枳实12g,厚朴15g,薤白20g,桂枝10g,瓜蒌实20g,生姜3片。大爷您回去用黄酒煎药,效果更好,记得煎药时加半碗黄酒。”
“黄酒?”大爷愣了,“我这疼得厉害,还能喝酒?”
“这是入药,”爷爷解释,“黄酒能通血脉,帮着药劲儿往胸口走,比白水煎效果强。您这是寒凝血瘀,就得借点酒力。”
等大爷拿着方子走了,林薇忍不住问:“爷爷,刚才那大姐是热痈,用了附子;这大爷是寒痹,用了桂枝,都是温药,但用法完全不一样吧?”
“可不是嘛。”爷爷翻到《金匮》的“胸痹心痛短气病脉证治”篇,“热痈用附子是‘反佐’,少量通经;寒痹用桂枝是‘主药’,专门温通胸阳。这就叫‘药无定味,合宜而用’,别死记寒热,得看配伍和剂量。”
陈砚之收拾着桌子,忽然笑了:“我现在算明白为啥您总说《金匮》是活书了,同一个方子,换个部位、换个证型,加减几下就又是一个新方子,比咱们学的课本灵活多了。”
“课本是死的,人是活的。”爷爷合上书,“你们俩记着,看病就像裁衣服,得量体裁衣,哪能拿现成的尺子硬套?今天这两个病,一个在胳膊,一个在胸口,一个热一个寒,但都是‘不通则痛’,治法都离不了‘通’,只是通的法子不一样——一个清热通络,一个温阳散寒,这就是《金匮》的‘同病异治’和‘异病同治’。”
林薇赶紧把这话记在笔记本上,抬头时看见阳光从窗缝里钻进来,刚好落在爷爷手里的《金匮要略》上,那些密密麻麻的批注,像撒了层金粉。她忽然觉得,这老书里藏着的,不只是方子,更是看病的门道——就像这葆仁堂的门,天天开着,迎进来的是病痛,送出去的,该是舒坦才对。
陈砚之端起爷爷泡的菊花茶,喝了一大口:“爷爷,下午要是再有人来,让林薇试试开方子呗?她刚才问的问题,比我还在点子上。”
林薇脸一红:“我可不敢,万一开错了……”
“错了有爷爷在。”爷爷看着她,眼神温和,“学看病跟学走路一样,总得摔两跤才稳当。”
阳光越发明亮,照得药柜上的玻璃罐闪闪发亮,葆仁堂里飘着淡淡的药香,混着菊花茶的清苦,倒比任何香水都让人安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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