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野心不小。”璃幽挑眉，“十枚上品近极品还不够？”
“不够。”江澈摇头，“钱万通借我那么多灵石，看中的是我未来的潜力。我得证明，他的投资没错。”
璃幽深深看了他一眼，最终点头:“行。不过丑话说在前头，要是炼丹中途撑不住，别硬来。丹毁了可以再炼，人废了可没地方修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她转身离开，走到门口时又停住，没有回头:“对了，苏芸那边结界很稳定，气息在稳步提升。最多再五天，应该就能出关。”
“谢谢。”
“谢什么，本狐又不是为了你。”她的声音飘过来，人已经消失在门外。
江澈独自站在炼丹室中，掌心还残留着灵果的清甜。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，指尖微微蜷缩。
璃幽刚才的话还在耳边回响。
不要变成那种人……吗？
他想起了囚天殿的阴无命，想起了那些为了力量不择手段的修士。那条路，他见过太多人走，也见过太多人最终坠入深渊。
“不会的。”他轻声对自己说。
不仅是因为承诺，更因为这一路走来，他见过比力量更重要的东西。苏芸握着他的手时的温度，璃幽转身时那抹复杂的笑，姜无量传授丹方时眼里的期待，太史燎托付传承时沉重的嘱托……
这些，都是他不能辜负的重量。
窗外天色渐暗。江澈重新盘膝坐下，却没有继续修炼水元。他将意识沉入混沌真意深处，开始细细感悟三种源火之间的平衡。
太乙庚金焰锋利，玄元重水焰绵长，涅盘凰焰生生不息。三者在混沌真意的统御下勉强共存，但远未达到真正的圆融。
明天炼丹，他想尝试的，就是让这三者在一炉丹药中达到微妙的和谐。
这很难。稍有不慎，丹毁炉炸都是轻的。
但他必须试。
夜深了。炼丹室外的庭院里，璃幽坐在假山顶上，九尾在月光下泛着银辉。她仰头望着星空，不知在想什么。
偶尔，她会看一眼炼丹室的方向，感知着里面平稳的气息，眼中闪过一丝安心。
时间在寂静中流淌。天枢城的灯火渐次熄灭，只剩下零星的光点。
在这座中土城池的一隅，三个人，三个不同的状态——一个在闭关突破，一个在准备挑战更高的丹道，一个在静静守护。
他们各自的路，又因为彼此的存在，交织在一起。
夜色深沉。
距离天亮，还有三个时辰。
距离苏芸出关，还有五天。
距离江澈再次开炉炼丹，还有不到十二个时辰。
一切，都在静水深流中，缓缓向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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