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顿了顿,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紧,声音里添了丝认命的颓丧:“族里上下谁不着急?我们为此搞得焦头烂额,小辈们也盼着能有兄弟姐妹,可急有什么用?这……这分明是天意如此啊!”
“你们十二祖巫,生来便与时间、空间、五行等大道亲近,抬手就能引动天地法则,却在这里唉声叹气怨天意?”
李念声音陡然提厉,目光扫过众祖巫时满是锐利,“你们用这与生俱来的法则之力,为洪荒护过一次安宁,还是为巫族谋过半点长远?除了用来打杀争斗,还能派上什么用场?”
他猛地转过身,视线牢牢锁在祝融身上,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诘问:“就说你,掌火系法则,能焚山煮海,可你用这火焰,给族里忍饥挨饿的小辈烤过一块肉吗?”
祝融的头垂得更低,指尖的火焰蔫蔫地缩了回去,声音细得像蚊子哼:“没……没有。但我用它给族人们温过酒。”
“呵,温酒。”李念嗤笑一声,语气里的冷意更重,“族群子嗣都快断了传承,你们不想着破局,反倒只顾着自怨自艾——嘴里说着急,心里那点‘急’,不过是用来自我安慰的苍白借口!”
他话锋一转,目光落在后土与玄冥身上,再转向其他祖巫时,满是不留情面的戳穿:
“后来后土祖巫、玄冥祖巫好不容易找到能续巫族血脉的法子,你们呢?
偏偏揪着骨子里那点放不下的骄傲,连心里那句‘这法子可行’都不肯承认,宁肯看着族群耗下去,也不愿低头接受。”
李念往前逼近半步,一字一句问得极重:“这难道不是你们对巫族的自私?为了自己的脸面,连全族的存续都能抛在脑后?”
众祖巫被问得哑口无言,殿内只剩彼此沉重的呼吸声。
“骄傲从来都要付代价的。”李念的声音缓了些,却更添了几分沉甸甸的重量,“你们这骄傲,难道非要等到族灭的那天,才肯认这个代价?”
“怎……怎么可能?”祝融攥着衣角,声音含糊地嘟囔着,像是在给自己找台阶,“这不……这不还有后土妹妹、玄冥妹妹找到法子了嘛。”
“你说的法子,是寄生我人族的法子?”李念眉峰一挑,语气里带着几分审视。
“不是!绝对不是!”祝融猛地抬头,手摆得像拨浪鼓,脸都急红了,连带着掌心的火焰都颤了颤,
“是通婚!是我巫族与人族通婚!生下来的孩子,两族一起教养,一起护着长大——是共同培养,共同延续啊!”
“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?”李念目光缓缓扫过殿中十二祖巫,语气里带着几分最后的确认——
他视线掠过祝融紧绷的脸,又落在后土微垂的眼帘上,直到看见有人沉重点头,有人虽未开腔,却也默认般颔首,这才收回目光。
下一刻,他转向始终沉默立在角落的烛九阴,那人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时光虚影,连呼吸都似与天地时序同步。李念的语气不自觉郑重了几分:
“烛九阴祖巫,关于巫族如今的困局,还有往后的生路,以您执掌的时间法则,想必早能在时间长河里窥见几分端倪吧?”
烛九阴闻言,那双半阖的眼瞳缓缓睁开,眸中似有星河轮转,细碎的时光碎片在眼底明灭不定,周身萦绕的淡金色光晕也随之波动了几分——他素来少言,每一次开口都像是从漫长时光里打捞出来的字句,带着沉甸甸的重量。
“时间长河浑浊,未来本就多有变数。”他的声音不高,却像石子投入静水,在殿中漾开层层回响,
“但我曾逆溯时光,见过两种可能——一种是巫族守着‘正统’的名头,继续与妖族死斗,看着族中精血日渐稀薄,最后连新生儿的啼哭声都听不见,只剩盘古殿在风中朽坏;另一种……”
说到这里,他的目光扫过后土与玄冥,又落在李念身上,语气里添了几分确定:
“是两族放下隔阂,让带着巫族血脉与人族灵智的孩子长大,他们既能承盘古之力,也懂趋利避害,最后巫族虽不再是从前的模样,却也算守住了血脉的根。”
可他心里却暗自一叹,这些可都是表象啊。
这话一出,殿中瞬间静得能听见呼吸声。
祝融张了张嘴,之前的戾气没了踪影,只剩满眼的怔忡;
共工垂着脑袋,手指无意识抠着衣摆,显然被“族灭”的景象攥紧了心;
就连一直沉默的句芒,也忍不住皱起了眉,看向李念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。
李念见状,轻轻叩了叩桌面,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来:
“烛九阴祖巫的话,各位该听清了。所谓的‘天意’,从来都不是定数——你们愿意选让巫族朽坏的路,还是选一条能让血脉续下去的路?”
李念目光先扫过殿中仍在怔忡的其他祖巫,随即悄然凝起一缕极淡的灵韵——
那灵韵似轻烟般绕开众人感知,精准飘向帝江、烛九阴与后土三人耳畔,成了只有他们能听见的传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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