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子在快乐中一天天过去,夏筱筱的预产期近了。
邹家上下进入了最高警戒状态。
上官湛直接把家里的活儿全包了,恨不得连走路都替儿媳妇走了。
“哎哟我的小祖宗,你放着别动!”
看见夏筱筱想弯腰捡个东西,上官湛一个箭步冲过去,速度快得惊人。
“妈来!妈来!你这身子可金贵着呢!”
夏筱筱哭笑不得。
“妈,我就是捡支笔,没那么娇气。”
“那也不行!”
上官湛把笔塞回她手里,一脸严肃。
“这都快生了,可得千万小心!万一抻着了怎么办?”
她扶着夏筱筱坐到铺了软垫的椅子上,絮絮叨叨。
“你就安生坐着,想吃啥喝啥,喊一声,妈立马给你送到跟前!”
邹铭旭更是紧张。
他现在几乎成了夏筱筱的“影子”,只要在家,必定在她三步之内。
晚上睡觉也警醒得很,夏筱筱翻个身,他都能立刻醒来,低声问她是不是不舒服。
这晚,夏筱筱刚躺下,忽然感觉腹部传来一阵紧密的、不同于往常胎动的坠痛。
她轻轻吸了口气。
邹铭旭瞬间睁开眼,眸子里没有一丝睡意。
“怎么了?”
他的声音带着紧绷。
夏筱筱抓住他的手臂,缓了口气,才说:
“好像……要生了。”
这话如同平地惊雷!
邹铭旭猛地坐起身,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。
这个平日里沉稳如山、面对歹徒都不变色的男人,此刻竟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。
“生……要生了?”
他重复了一遍,脑子好像瞬间卡壳了。
“对,要生了。”
夏筱看着他难得呆愣的样子,又想笑又觉得疼。
“你去叫妈,然后把准备好的东西拿上,我们去医院。”
她的冷静迅速感染了邹铭旭。
他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镇定下来。
“好,你别怕,有我。”
他飞快地披上衣服,先冲去隔壁拍门,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急促。
“妈!筱筱要生了!”
“啥?”
屋里传来上官湛一声惊呼,紧接着就是一阵兵荒马乱的动静。
“来了来了!我的老天爷!”
上官湛边系扣子边跑出来,头发都有些乱。
“筱筱呢?感觉怎么样?阵痛,密不密?”
她冲到床边,一连串的问题砸过来,脸上又是紧张又是激动。
“妈,我还好,就是刚开始疼。”
夏筱筱安抚地握住婆婆的手。
邹铭旭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早就准备好的包袱,里面是小孩衣物、尿布、产妇用品,一应俱全。
他回到床边,俯身,用一种极尽轻柔又无比稳妥的姿势,将夏筱筱打横抱起。
“我们去医院。”
他的手臂稳健有力,怀抱温暖安全。
夏筱筱靠在他胸前,听着他因为紧张而略微急促的心跳,疼痛似乎都减轻了几分。
上官湛赶紧拿着包袱跟在后面,嘴里不停念叨着“小心门槛”、“慢点走”。
深夜里,邹铭旭开着厂里那辆二手小货车,载着他生命中最重要两个人,平稳而迅速地驶向县医院。
车灯划破黑暗,如同引领着希望。
到了医院,值班医生和护士立刻将夏筱筱推进了产房。
产房的门在邹铭旭和上官湛面前“砰”地关上。
隔绝了里面的情况,也放大了外面的焦灼。
邹铭旭直挺挺地站在产房门口,像一尊绷紧的雕塑,眼睛死死盯着那扇门,仿佛要把它看穿。
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,手背上青筋毕露。
上官湛在一旁来回踱步,双手合十,嘴里念念有词。
“菩萨保佑,祖宗保佑,一定要顺顺利利,母子平安……”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。
产房里偶尔传出夏筱筱压抑的痛哼声,每一声都像鞭子抽在邹铭旭心上。
他的脸色越来越白,额头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。
他从没觉得时间如此难熬。
上官湛看他那样,忍不住安慰:
“铭旭,你别太紧张,女人生孩子都这样,筱筱肯定没事的!”
邹铭旭喉结滚动了一下,声音干涩。
“我知道……可她听着很疼。”
他宁愿替她疼。
就在这时,产房里夏筱筱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明显的痛苦。
邹铭旭身体猛地一颤,几乎要控制不住冲进去。
上官湛赶紧拉住他。
“冷静点!你进去添乱吗?”
就在这焦灼的等待中,天际渐渐泛起了鱼肚白。
突然——
“哇啊——!”
一声响亮清脆的婴儿啼哭,如同天籁,从产房里传了出来!
邹铭旭和上官湛同时一震!
生了!
紧接着,没过两分钟,又是一声同样有力的啼哭响起!
两个!
产房的门终于打开了。
护士抱着两个襁褓走出来,脸上带着笑意。
“恭喜恭喜!是对龙凤胎!母子平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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