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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滴“时光之泪”悬浮于星云漩涡的中心,散发着朦胧而永恒的光晕,其周围的时间乱流如同无形的潮汐,时而将空间拉伸至万年一瞬的凝滞,时而将其压缩至弹指千年的飞逝。林昊盘坐于不远处的星骸之上,灵魂感知如同最纤细的蛛丝,小心翼翼地探入那片混乱的时间领域。
刚一接触,他便感觉自己的思维仿佛被投入了湍急的河流,无数破碎的光阴幻影冲击着他的意识:有星辰诞生时的璀璨爆发,有巨大星骸冷却时发出的不堪重负的呻吟,有不知名远古生物在星空间掠过的残影,更有一种万物凋零、宇宙归寂的宏大悲怆……
各种矛盾的时光感悟如同冰锥与烈火,交替煎熬着他的灵魂。他的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,脸色也变得苍白。强行参悟远超自身境界的法则,其反噬之力足以令灵魂崩溃。
但他紧守着一丝灵台清明,《不灭经》运转到极致,那蕴含不灭真意的星辉守护着灵魂核心,而“星寂”真意中关于“终结”与“轮回”的些许感悟,竟与这时光流逝的终末意境隐隐产生了一丝共鸣。
“寂灭……并非纯粹的消亡,亦是新生的起点。时光的流逝,亦是如此……有加速,有凝滞,有回溯的假象,但其本质,是单向的洪流,承载着‘存在’的印记,奔向最终的‘寂灭之海’……”
一个模糊的念头在他心间升起。他不再试图去“控制”或“理解”那复杂无比的时间乱流,而是放开身心,去“感受”那股推动万物走向终焉的、冰冷而绝对的时光之力。
他仿佛化身为一粒尘埃,在这时光洪流中随波逐流,体验着被加速、被延缓、甚至被短暂“回溯”的奇异感觉。他的头发时而变得灰白,皮肤出现皱纹,时而又恢复青春,气血澎湃。寿元在这种混乱的冲刷下,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不定。
风险巨大,但收获亦是惊人。他对“星寂”真意的理解,在这种极端环境下飞速深化。那不仅仅是力量的寂灭,更是一种状态、一种过程、一种法则的终极体现。他的武道意志,在这种洗礼下,变得更加纯粹、更加坚韧。
不知过去了多久,也许是一瞬,也许是百年。林昊猛地睁开双眼,眸中竟有细碎的时光沙砾虚影一闪而逝。他对于那滴“时光之泪”依旧无法掌控,但却从其散发的时间道韵中,捕捉到了一丝属于“加速”与“凝滞”的法则碎片!
他心念微动,并指如剑,并未动用真元,只是纯粹以那丝刚刚领悟的时光意境萦绕指尖,对着前方一块漂浮的小型星骸碎片轻轻一点。
“凝。”
奇异的事情发生了!那块原本匀速飘动的星骸碎片,其周围的时间流速仿佛瞬间变得粘稠,移动速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下来,如同陷入了无形的泥沼,虽然依旧在动,却比之前慢了数倍不止!这种效果持续了不到一息便告消散,但对林昊而言,已是巨大的突破!
他成功地将一丝时光法则的感悟,融入了自身的“意”中!虽然远未达到掌控时间的地步,但在关键时刻,无论是用于加速自身攻击、闪避,还是延缓对手动作,都将起到决定性的作用!
就在他心中升起一丝明悟的喜悦时,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、如同万丈寒渊般的恐怖危机感,勐地攥住了他的心脏!比之前面对空间裂痕、星骸蜘蛛时强烈十倍、百倍!
他霍然转头,望向危机感传来的方向——那片巨大的、如同山岳般的星辰残骸阴影处。
一双巨大无比、如同两轮幽蓝色冷月般的眼眸,正毫无感情地注视着他。那眼眸并非血肉构成,而是由无数破碎的星辰结晶和暗物质凝聚而成,深邃、冰冷,充满了古老与死寂的气息。
随着眼眸的睁开,一股令周围空间都为之扭曲、颤栗的恐怖威压,如同无形的海啸般席卷而来!林昊感觉自己像是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,随时可能被这股威压碾碎!这气息,远超武王,甚至比他感知过的任何存在都要强大,带着一种蛮荒、原始、执掌星辰生死的无上威严!
武皇!不,或许更强!这是一头栖息在陨星海深处的古老星骸兽!
它似乎被时光之泪的波动,或者林昊刚才引动的那一丝时光意境所惊醒!
星骸古兽庞大的身躯缓缓从阴影中显现出一部分,那是由无数种不同星辰金属、岩石、甚至生物骨骸熔铸而成的诡异躯体,斑驳、残破,却散发着令人绝望的坚固与力量感。它仅仅显露的部分,就已堪比一座小型山脉!
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,但那幽蓝眼眸中的冰冷与贪婪,却如同实质。它缓缓抬起了一只……那甚至不能称之为爪子,更像是由十几块巨大陨星碎片拼凑而成的、覆盖着厚厚星尘的“肢体”,朝着林昊所在的方位,看似缓慢,实则封锁了所有退路地,压了下来!
这一“掌”尚未完全落下,恐怖的压力已经让林昊周身的空间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,他脚下的星骸开始寸寸龟裂!他引以为傲的武王肉身,在这股压力下也感受到了撕裂般的痛楚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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