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明的光洒在营地里。草叶上有露水,在阳光下闪着光。火堆已经灭了,只剩下一圈灰烬,风一吹就飘起来。几根烧黑的木头插在灰里,周围很安静。
营地不大,背靠着山,后面是树林,前面是一片坡地。远处能看到一条干涸的河床。几棵老松树围成半圆,几个人靠在树干上坐着。他们都很累,没人说话,连呼吸都很轻。
刘斌第一个醒来。
他不是自然醒的,是喉咙太干才醒的。咽口水都疼,像有东西在刮。他舔了舔嘴唇,觉得又干又裂。他慢慢抬头,手放在膝盖上,手指还在抖。
他知道诗魂还没回来。
这是最坏的情况之一。他想调动体内的气息拉回灵魂之力,可丹田空了,经脉也不通。昨夜那一战耗尽了他的力气和精神。他没再勉强自己,只是坐着,让意识一点点回到身体。
他看了看四周。
秦猛正在给一个队员包扎伤口。那人叫周岩,肩膀中了一箭,血还没止住。秦猛撕开布条,用嘴咬住一头,双手熟练地重新缠上。他自己右臂也有伤,绷带从手肘到手腕,动作有点吃力,但他没停下。
周岩外号“铁脊”,以前塌方时背过三个人爬出山洞。现在他脸色苍白,额头冒汗,呼吸很浅。
另一个伤员叫林三,双腿都被弩箭射穿,其中一支伤到了动脉。虽然血止住了,但中毒了。他年纪最小,才入队半年,却最敢冲。此刻他躺在角落,嘴唇发紫,脸滚烫,头发湿透贴在脸上。眼皮偶尔颤一下,像是在挣扎,但醒不来。
沈九坐在林三旁边,左手搭在他手腕上,右手放在琴匣边。他闭着眼,脸色很差,额头上都是冷汗。手指微微发抖,但一直没离开林三的脉门。琴匣半开,露出一段乌木琴身,琴弦暗淡无光。
刘斌站起来,腿麻了一下,踉跄几步才站稳。他走过去,声音沙哑:“怎么样?”
沈九睁开眼,眼神有些模糊,很快看清了刘斌的脸。
“毒在往里走。”他说,“再不处理,撑不过今天。”
刘斌心里一沉。
他知道沈九不说假话。这位“音使”平时冷静得近乎冷漠,如果不是真的危险,不会说出这种话。
他立刻喊:“赵七!带两个人往南找大夫,快!”
这声音不大,却打破了清晨的安静。
赵七原本靠树坐着,听到马上起身。他肩膀有刀伤,是昨夜突围时留下的,血迹未干,绷带被汗水浸透。他没多问,抓起短刀就走,顺手拍了两个还能动的队员。
三人迅速收拾装备,进了树林。
刘斌又喊:“陈默!回去查一遍,有没有落下的药囊,特别是紫色布包。”
陈默正在看地图,点头答应。他翻出羊皮卷看了一眼,带上两人出发。他是斥候头领,方向感好,记性也好,曾凭一张破图走过三百里荒原。走之前,他看了林三一眼,皱了皱眉,然后离开。
阿岩一直守着铜镜。
那是一面古铜镜,不到一尺宽,上面刻满符文,边缘镶着红石头。这不是普通镜子,是组织用来传信的“灵讯器”。阿岩是队里唯一的“信使”,负责联络。他蹲在地上,用炭笔在竹片上写字:“三人重伤,两人中毒,急需解药支援,坐标北纬十七度四十三分,东经八十九度零六分。”
写完后,他把竹片塞进信鸽脚上的金属筒里,轻轻托起鸟儿。信鸽羽毛灰褐,尾羽有一道白痕,编号“青翎”,是主力传信鸟。它似乎知道任务紧急,扑棱翅膀飞上天,转一圈后向南飞去。
阿岩盯着天空,直到看不见影子,才收回目光。他翻开记录本,核对信号频率,确认无误后说:“我已经通知外围据点,如果有人能来,最快两个时辰到。”
刘斌走到林三面前蹲下,看着这张年轻痛苦的脸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他尽量让语气平稳。
那人勉强睁眼,眼神涣散,嘴唇动了几下,终于挤出两个字:“林……三。”
“林三,听我说,你能挺过去。”刘斌握住他的手,那只手冰凉潮湿,脉搏几乎摸不到。“我们不会丢下你。”
林三嘴角动了动,想笑,却没发出声音。头一歪,又昏过去了。
秦猛站起身,擦了把汗:“我守着他,每隔一会儿换一次冷布降温。”
沈九没动,继续把手搭在脉上:“我能用琴音压住毒素扩散,但不能再撑太久。”
“别硬撑。”刘斌说。
“我不走。”沈九摇头,声音轻,但很坚决,“现在没人比我更清楚他的心跳节奏。”
刘斌没再劝。
他知道沈九决定了就不会改。这个人话少,外表冷,可在关键时刻总能守住最后一丝希望。他曾用一首《静夜引》稳住暴走的同伴,也靠无声琴音识破埋伏。现在,他要用琴声对抗死亡。
太阳升高了,风停了,林子里很安静,连落叶的声音都能听见。
阳光穿过树叶,在地上留下斑驳光影。一只松鼠跳过树枝,惊起几片叶子;远处传来一声鸟叫,清脆短暂,然后又没了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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