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九章 残笛泣血
班主虽被剑气掀飞,却没当场殒命。那道金光剑影劈开的只是他的护体邪气,等毛小方带着众人赶到土坡时,只捡到半片染血的青布衫,和一截断裂的骨笛——正是班主手中那支长笛的残骸,断面处竟渗出暗红的血珠,像在无声哭泣。
狗剩攥着那枚银簪,指节泛白,眼泪砸在簪子上,溅起细小的水花。“我娘……她最后是不是清醒了?”他哽咽着问,声音里还带着孩童的怯懦。
毛小方捡起那截残笛,血珠滴在掌心,竟烫得他一缩手。“是。”他肯定地说,指尖拂过笛身的刻痕,“这泪是她的执念,也是她最后护住你的心意。”
话音刚落,残笛突然发出一阵呜咽,像有人在低声哭泣。笛孔里飘出缕青烟,凝聚成个模糊的妇人身影,正是狗剩娘。她对着狗剩挥了挥手,又指了指毛小方,最后化作点点星光,钻进那枚银簪里。
狗剩愣住了,随即紧紧抱住银簪,像是抱住了全世界。“我娘没走……她在这儿……”
念玫看得眼眶发红,悄悄拉了拉毛小方的衣袖。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,只见不远处的草丛里,躺着个小小的木牌,上面刻着“班主之墓”四个字,墨迹崭新,显然刚立不久。
“他把自己的墓都准备好了?”小海皱眉,语气里满是不解,“难道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?”
毛小方走近木牌,发现背面还刻着行小字:“欠李家人的,今日还了。”他心头一动,想起戏班班主的原名——李崇德,正是二十年前被诬陷偷了贡品的李秀才之子。当年李秀才被屈打成招,病死狱中,班主那时才十岁,被戏班班主收养,隐姓埋名至今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毛小方叹了口气,“他不是恨我,是恨当年所有袖手旁观的人。用引尸笛操控僵尸,既是报复,也是想逼我出手,了结这段恩怨。”
残笛的呜咽渐渐停了,血珠不再渗出,变得像块普通的骨头。毛小方将它埋在木牌旁,又在上面压了块青石。“冤有头,债有主,从此两清。”
风穿过桂树林,带来一阵清香,驱散了残留的尸气。狗剩把银簪小心翼翼地别在发间,抬头对毛小方说:“道长,我想跟你学道法,以后保护想保护的人。”
毛小方看着他眼里的光,又看了看身边的念玫和小海,忽然笑了。阳光穿透云层,落在他们身上,带着种劫后余生的暖意。他知道,这场由执念引发的风波虽暂歇,但前路的迷雾,才刚刚被拨开一角。
残笛埋下的第七夜,青石镇下起了瓢泼大雨。雨水砸在义庄的瓦片上,噼啪作响,混着远处乱葬岗传来的呜咽,像有无数人在雨夜哭嚎。毛小方刚用符咒加固完门窗,就见念玫举着盏油灯,站在堂屋门口瑟瑟发抖。
“道长,供桌下面……好像有东西在动。”小姑娘的声音被雨声切碎,油灯的光晕里,供桌的布幔正被什么东西往外顶,露出道黑缝,缝里渗着粘稠的黑水。
毛小方握紧桃木剑,青火在剑穗上跳动。他掀开布幔——供桌下竟藏着口半开的薄皮棺材,棺材板上刻满了皮影戏的纹路,一个人影正贴在棺壁上,指甲刮着木板,发出“沙沙”的声像,像在表演一出无声的皮影戏。
“是皮影煞!”小海端着糯米赶来,胳膊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,“这东西是用枉死者的皮硝制的,被怨气染了,会模仿生前的模样害人!”
话音未落,棺盖“吱呀”一声弹开,一个皮影人从里面飘了出来。它足有半人高,皮色蜡黄,五官用朱砂画就,嘴角咧开个诡异的弧度,正是戏班班主的模样!皮影人手里牵着根细丝线,线的另一端,竟拴着个更小的皮影——是狗剩娘,正被它拽着,在半空摇晃。
“毛小方,你以为埋了残笛就完了?”皮影人的嘴动了,发出的声音却和班主一模一样,带着皮影特有的嘶哑,“我把魂魄封在皮影里,就是要让你看着这些人,一个个变成我的傀儡!”
它猛地拽动丝线,狗剩娘的皮影突然射出数道黑针,直刺狗剩面门。狗剩抱着银簪躲闪,黑针扎在门框上,木头瞬间腐烂,冒出绿烟。
“放开她!”毛小方剑随身走,青火与金光交织的剑气劈向丝线。皮影人却灵活地躲开,丝线缠上桃木剑,竟像活物般往剑穗里钻,要吞噬上面的灵力。
“这丝线是用死人筋做的!”毛小方手腕翻转,将灵力灌注剑身,金光暴涨,丝线顿时被烧成灰烬,“班主,你连死后都要被执念困住,不累吗?”
皮影人发出刺耳的尖笑,身上的纹路突然亮起红光,无数个小皮影从它体内钻出来,都是青石镇镇民的模样,手里拿着刀枪,黑压压一片扑过来。念玫急得抓起油灯就泼,灯油溅在小皮影上,燃起蓝色的火焰,却烧不尽它们——这些皮影是怨气所化,越烧越凶!
“用雷罡晶核的碎片!”毛小方想起之前的晶核之力,对小海喊道,“它怕邪煞相冲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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