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昭道:“追踪那丝邪气,指向秦王府库方向后便模糊不清,其内必有阵法或宝物屏蔽。强攻不可取,需等待时机,或从其内部打开缺口。”
三人议定,一方面固守宫廷,保护幼主;另一方面,双管齐下,继续从官僚体系与玄学线索两个方向,压缩秦王的空间,寻找致命一击的机会。
就在这长安城内外紧内紧的关头,一骑快马自北疆而来,风尘仆仆,直入天策上将府。
来人身着青色劲装,虽年近四旬,但眉宇间英气不减,容颜依旧清丽,只是长途跋涉让她脸上带着一丝疲惫。她,正是陆昭之妻,灵生与明心的母亲,亦是江湖上曾有名号的女侠——沈青桐。
“夫人!”陆昭闻讯出迎,见到爱妻,素来平静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真切的笑意与关切,“你怎么来了?北疆路途遥远,如今又不太平。”
沈青桐白了他一眼,语气带着嗔怪,却难掩关切:“我再不来,只怕我的两个儿子和徒弟都要被人算计得骨头都不剩了!北疆大战,九死一生,你也不早点传个确切消息回去,可知我在家中日夜悬心?”
原来,灵生和明心在云州血战、力竭昏迷的消息,虽被秦啸岳严密封锁,但终究有些风声传回了北庭老家。沈青桐爱子心切,又深知朝堂险恶,放心不下,将家中事务稍作安排,便独自一人策马南下,一路疾驰,赶到了长安。
陆昭心中温暖,携着她的手入内,将北疆战事、朝堂变故、以及目前面临的凶险局势,简要告知。
沈青桐听得秀眉紧蹙,尤其是听到秦王可能勾结突厥、谋害先帝、如今又欲对幼主不利时,眼中更是寒芒闪烁:“好一个狼子野心的亲王!当真该死!”她虽久居江湖,但出身将门(其父曾为边将),又嫁与陆昭,对家国大义看得极重。
“灵生和明心如今何在?伤势如何?”她最关心的还是儿子。
“夫人放心,他们兄弟二人已无大碍,秦公留他们镇守北庭,加官进爵,如今已是北庭的顶梁柱了。”陆昭宽慰道,随即语气一转,“不过,夫人来得正好。眼下有一事,或需夫人相助。”
“何事?”沈青桐问道。
陆昭压低声音:“秦王势大,党羽遍布。我们虽严防死守,但对其内宅情况,知之甚少。夫人身手不凡,又不易引人注目,可否……设法接近秦王府,探查其内动静,尤其是关于府库、或是与外界秘密联络的线索?”
沈青桐略一沉吟,眼中闪过一丝侠气:“探查王府?有何不可!这等祸国殃民之辈,其宅邸必是藏污纳垢之所!我便去闯上一闯,看看能否找到些证据!”
她的到来,如同一股清新的活水,注入了波谲云诡的长安局势之中。这位身负武功、胆大心细的母亲与侠女,将成为打破僵局的一枚重要棋子。
然而,她并不知道,秦王府内,那张针对帝国最尊贵孩童的毒网,已经悄然张开。三日后的大祭,将成为决定无数人命运的关键时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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