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了!娘们儿嘛!咱只要有钱,天涯何处无芳草,媳妇儿还能再娶!”
但这话刚吼完,他气势又瞬间萎靡了下去,像是被戳破的皮球,声音也低了下来,带上了真实的哭腔和浓浓的不舍:
“可是……儿子……儿子……我他娘的……舍不得我家承鸾(李元吉二子)啊!”
刚才还豪气干云要抛弃一切的齐王殿下,转眼间就因为舍不得儿子,差点当场表演一个猛男落泪。
“别他娘的号丧了!跟他娘谁死了了一样!”
李建成被弟弟那副怂包样子气得直翻白眼,照着他后脑勺又来了一下。
“动动你的脑子!仔细想想!”
他掰着手指头,开始给李元吉分析这“美好未来”的可行性:
“阿耶一旦退了位,成了太上皇,手里没了调兵遣将的虎符,他就算想动手清理门户,谁听他指挥?哪个将军敢带兵来抓咱们?!”
看着李元吉眼神里似乎有了点光,李建成趁热打铁,语气更加笃定:
“那他最多就只能自己动手!你想想,他用啥?用鞋底子?还是用玉带?!”
他甚至带着几分戏谑比划起来:
“就算老头子真他娘的气不过,急眼了,拔出墙上挂的礼仪剑要砍人……”李建成一拍李元吉结实的胸膛,“你他娘的不敢还手,难道还不敢跑吗?!你这两条腿是摆设啊?!”
最后,他祭出了杀手锏,引经据典(虽然可能有点歪):
“圣人都说过,‘小杖则受,大杖则走’!意思就是爹妈拿小棍子揍你,你就忍着;要是抡大棒子往死里打,你就得赶紧跑!咱们这情况,老头子都拔剑了,这算‘大杖’不过分吧?咱们跑,那是遵循圣人之道!”
他搂住李元吉的肩膀,总结陈词,充满了蛊惑力:
“听哥的,只要咬牙挨过……啊不,是‘躲’过这一顿!等老头子气消了,或者没力气打了,以后这大唐,天高海阔,谁他娘的还能收拾得了咱们兄弟?!”
“你品,你细品!你他娘的仔细品品!”
李元吉被大哥这一套组合拳下来,砸得有点晕,但好像……确实是这个道理啊?
阿耶没了权力,不就是个厉害点的老头子吗?
打不过……我还跑不过吗?
这么一想,未来的灰暗似乎真的被撕开了一道口子,透进了些许名为“希望”的光。
走?是绝对不可能走的。
李建成比谁都清楚,他和李元吉此刻若真的一走了之,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,那才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!
届时,他家二郎杀兄弑弟、逼父禅位的恶名,就算是被彻底坐实,钉死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!
天下人会如何看他?
史官的笔会如何写他?
他李建成自认是铁杆的秦王党,更是李世民的亲大哥!
他费尽心机,甚至不惜背上“逆子”的骂名演这出大戏,为的是什么?
不就是为了把二郎干干净净、顺顺利利地推上那个位置吗?
他怎么能舍得让自家二郎受这样的万世之冤,担这样的滔天恶名?
虽然现在朝堂上多有猜测,但毕竟还是小范围的,没确认之前谁都不敢乱说。
这也就是关键所在!
猜测,终究只是猜测。
只要他和三胡过几天,等二郎坐稳了位子,再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人前,所有的猜忌和恶毒的谣言,自然就会不攻自破!
二郎的江山,才能坐得安稳,坐得堂堂正正!
想通了这一点,李建成的心反而定下了。
只是……可怜了老李头……
一丝愧疚刚爬上心头,却立刻被一股更强烈的怨气所取代。
不!
老李头一点都不可怜!
他猛地甩了甩头,像是要甩掉那不该有的心软。
若是他能早早的答应自己请辞的事儿,痛痛快快地放权给二郎,他们父子四人,何至于会走到今天这一步?!
何须用这般激烈、这般伤人的方式来完成权力交接?!
所有的纠结、所有的无奈、所有的父子反目的戏码,根源在谁?
都怪老李头……
对!都怪他!
怪他贪权!怪他不守信用!怪他把我们逼到这份上!
这么一想,李建成心里那点残存的负罪感,顿时烟消云散,甚至生出几分理直气壮来。
李建成一转头,就看见自家四弟脸上挂着傻乎乎的笑容,眼神放空,显然还沉浸在自己为他描绘的、“挨过这顿打后就海阔天空”的美好未来里,说不定连以后每天睡到自然醒、去哪儿吃喝玩乐都想好了。
看着他这副没心没肺、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样子,李建成眼珠一转,肚子里那点坏水又开始冒泡。
他悄悄地、蹑手蹑脚地绕到了李元吉站着的那棵大柳树后面,稍微助跑了几步,然后猛地一脚,结结实实地踹在了树干上!
砰!
扑簌簌簌——
碗口粗的柳树剧烈地晃动起来,积在光秃秃枝条上的那些雪花,如同受了惊的白色精灵,纷纷扬扬地落下,劈头盖脸,精准无比地全都灌进了正做美梦的李元吉的衣领里和头顶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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